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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的燥热在望向她的刹那被平息,一明一暗,她身后倾泻的光争先恐后地照亮他的面容,两人窗里窗外对视着,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昳丽。
燕回的目光扫视到她翻开的交领和露出来的一截白腻细长的脖颈上,喉头几不可见地一动,不自然地错开眼睛,转去看墙角花几上的净瓶。
谢溶溶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在他脸上瞧出一抹红晕,她没好气道,“这么晚了,你来送吃的我也不会收。你再这样,明天我就叫阿娘陪我睡。”
连她自己都不自觉,语气里的嗔怒和白间的风轻云淡死气沉沉相去甚远。白天的时候,仿佛是印在纸上装裱起来的一幅画,等到烛火点亮,门扉敲响,她从画上走出,落地成顾盼神飞的美人。
燕回这些日子被她家的人轮流喂软钉子,早吃到没脾气,谢溶溶见他两手空空,哪里是来送吃的,根本就是诓她。
她啪地把窗户一合,没留神一只手卡在缝里,被两扇木板夹了个正着。
“嘶——”燕回倒吸一口冷气,窗户是实木的,被她的怒气鼓动,狠狠咬了他一口。
谢溶溶吓得手心冒冷汗,几步跑回来扑到窗边,白煞着脸,又急又气,“你……你干嘛把手放那儿,夹坏了没?还能不能动?”
还是右手呢,要是真坏了讹她怎么办。
燕回捂着手掌不作声,谢溶溶左看右看,才从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分辨出来他是在偷笑。她简直怒不可遏,“你作弄我?你怎么这……”
一只指骨修长,指节秀美的手摊在她眼前,玉质的手背上一道泛着紫痕的红印。谢溶溶对他的手颇有好感,甚至被它偷了耳坠也没迁怒。
她被那道迅速鼓起来的红痕刺痛眼,嚅嗫道,“我……我去找药箱……”
“不用去,”衣袖被那只伤手拽住,脸上看不出一丝痛意,“不疼,不用拿药。我没有骗你,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说着,他从袖口摸出一只泥捏的小人,是个穿身红底大花袄的女娃娃,怀中还抱着拇指盖大的胖鱼。
谢溶溶一眼就认出是聚宝山上裹着农妇衣裳的自己,面人手掌大小,黑豆一样的眼睛,红嘟嘟的嘴唇,不知为何白面皮上有一撮灰。
她问燕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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