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虾,头发灰白参差,梳得平滑光亮。身高逾八尺,肤色微黑,从左眼角拉出一条延至耳根的长疤,丝毫无损他坚毅硬朗的容貌。从背影看去,燕回像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他头也不抬,口吻平淡,“去过后院了么?”
“未曾。”
“越活越回去了,归家连招呼都不打。见过你大兄了么?”
“也没有。”
燕凌抽空瞥他一眼,“怎么,出去见了世面,看不上北地的穷乡僻壤?”
燕回移开目光,低头盯着手上一串灰扑扑的乌木佛珠,“我见父王身体无恙,不知是谁大胆去信说您病重。”
燕凌屏息勾画最后一笔,给画上的金眼豹子按上一条十分神气的尾巴方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本王亲自写的。”
他双手撑在桌案上,从头到脚把他扫视两遍,下结论道,“养出一身松散劲,是被和尚念经把骨头都念软了?”
燕回不想再与他闲扯,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不是为了站这儿说些有的没的,“父王要是无事,容儿子先去梳洗。太后准我回家探病已是仁慈,我小住两日,等初二便回京述职。”
说完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被燕凌一口叫住,“不急,我已向宫里去信替你大兄请封。”
燕回听闻,眉目未动,“替我恭喜大兄。”
“继位梁王。”
这句话不轻不重的话喝止住他的动作,燕回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预感,“父王正值鼎盛,就要让位给大兄?”
不怪他诧异,就大公子那副风吹就倒的样,还真不定能比他老子活得长。
他想起出京前徐太后问他的话,虽隐隐预料到此番回北地,若是燕凌当真病入膏肓,也躲不脱这桩。可眼下燕凌好端端地站着,难不成病的快死的是他大兄?临死前给他点甜头尝尝?
燕凌估计是看出他所想,打消他的疑虑道,“别胡思乱想,你大兄活得好好儿的。”
“……”
“等他的事办完,就该你的了。我选了几个不错的女子,家世相当,也派人去见过,长得也都好。你选个顺眼的娶为正妻,其他有看上眼的,纳来当个妾也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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