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温润多雨,四季气候怡人,你瞧外面的树,不还是绿葱葱的么?胡西的小鸟都飞来这里过冬呢。”
刚一说完,想到那年杨裳带阿溪来做客,一个从未见过雪的孩子,冷到眉毛牙齿都在打颤,还坚持在地上滚了几团雪球。相比之下自家小女见惯皑皑一色,在这样好奇的年纪,眼中少了锦绣点缀,难免过于枯燥单薄。
她自认不会以寻常闺阁女子的德行拘束阿鲤,尤其经过冷暖生死,看过磅礴天地,更不想她坐于深深庭院里甘心只看一方景色。却忘记过分的保护也是一副枷锁,豢养长大的鹰飞不去山的另一侧。
阿鲤在她怀中昏昏欲睡,咬着胖嘟嘟的手指,腮边口水晶亮。
谢溶溶帮她擦干净,叹气轻声对燕回说,“是我太紧张,她爱玩,好好玩去才是正经。”
燕回正埋头看书信,闻言笑道,“你信不过侯夫人,总要信我。”得她一记白眼,笑得甚是灿烂,“皇宫里那位自顾不暇,恨不得堂兄亲戚都学了建文帝。我们一去这么些年,认识的人几乎都走不出金陵,也没几个还有好记性,为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惦念到老。”
他见谢溶溶垂头不语,搁下手中杂事抱阿鲤去一旁睡,自己厚着脸皮挨到她身边,亲了亲眉毛脸蛋还嫌不够,把人囫囵整个搂在怀里才心满意足。
“这次回去苏州不如多住些日子,让阿鲤跟着你爹学学字画,也见识见识江南的风土人情。等到开春,你带她去看河堤旁溜水的鸭子,折枝柳条编花环戴。”
谢溶溶心中甜蜜,细白手指攀在他胸前披风的系结上,把头枕在肩窝处,两人悄声说着体己话。
“那你呢?家里生意就不管了?”
他握住那只捣乱的手,胸口同样沉甸甸酿着蜜水,“下了驿站要差人送几封信,年后我亲自跑一趟,忙完就去接你们。”
又过了半个月余,马车终于入了盘门,咯吱咯吱行过石板路,停在了一扇崭新的门前。
车夫四下瞥一眼,随口问道,“先生这宅子不常住人吧?”
谢溶溶下意识攥紧阿鲤的手,抬头去看燕回,见他面不改色语气温和道,“从前面主人家买过,只来得及添换些家什,前日子写信托人打扫干净,就为来南方过个年。”
车夫频频点头,“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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