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
沉知行似乎早就到了,广越国际这几年在他手上经营状况愈下,他真是看着一天比一天老,五十多岁的人看着活像六七十的。
“沉总,好久不见。”柏雁声坐到沉知行对面,客套地打招呼。
这一间是沉知行常年的包厢,完完全全的中式风格,进门后最先入眼的紫檀木博古架上有昂贵的古董玉器,右侧墙壁上挂着一幅价格惊人的山水画,角落里鎏金鹤形香炉造型沉稳古朴,沉知行坐在红木桌后亲自动手煮茶,屋内茶香四溢。
相比较起柏雁声距离感十足的礼貌,沉知行却显得亲切很多,他把白瓷茶杯放到柏雁声面前,和蔼笑道:“雁声来了,快尝尝我泡的太平猴魁。”
柏雁声低头看了看,杯中茶色苍绿匀润,再倒了些茶汤进闻香杯,鼻轻探入,幽香扑鼻,最后才微抿啜茶,确实醇厚爽口。
“如何?”
“确实极品,只是我这人向来不爱茶,沉总把这样的好茶给我喝倒是可惜了。”
“怎么会。”沉知行连忙否定,他看了看柏雁声,叹了口气,用一副很是惋惜的语气说道:“如果别言那孩子活着,你也不会同我这么客气,怕是我都能做爷爷了。”
柏雁声笑了一声,把白瓷杯放下,问道:“沉总今天是来找我叙旧的?”
沉知行没有否认,他说:“人啊,都这样,年轻的时候觉得家庭琐碎,年纪大了就爱回忆过往,我和乔佩只有别言一个孩子,我不惦记他又该惦记谁呢?雁声,我有时候会想,别言他那次去岷山支教,为什么要冒险提前回来?”
柏雁声沉默地看着沉知行,不动声色,且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沉知行给柏雁声添了茶,又说:“当然,沉叔提起这件事并不是要把别言的死怪到谁的身上,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总是忍不住乱想的,你见谅。”
柏雁声并没有再碰那杯茶,她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沉总,您有话不如直说,拐太多弯就没什么意思了。”
“年轻人性子急,我能理解。”沉知行笑呵呵的,端的一副好长辈的样子,他语气缓慢:“广越国际虽不如长信前景好,但也算得上偌大家业,我年纪大了也不愿再去烦心这些事,总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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