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最深层的意思是,你来或者不来,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正新鲜的时候捧上天也是可以的,觉得没意思了也不会恶劣地要再将人拉下来,她只是忽视你,彻底地忽视,而这种冷漠的忽视往往是最伤人的,它清楚地表示着,即便是最甜蜜的时候,柏雁声她也没有爱过你。
“我今天来...是想再过来看看,江先生到底是哪里胜过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会对他另眼相看,为什么他可以住进你家。”卓见疏的语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沉沉地呼吸着,努力压着情绪,他无所适从地往后捋了一下额发,满眼都是迷茫与伤心:“对不起,我失态了。”
冰冷的夜幕下,男人失落的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他想找,却无从找起,最多是在回忆里排解愁绪。
柏雁声看着他,她毫不怀疑卓见疏的真诚,也从始至终欣赏着他满身的艺术气质,譬如现在,他伤心的样子就像一片破碎的月光,脆弱、冰凉,充满着感染他人的浓烈情绪性。
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卓见疏在诉说着他的忧伤,柏雁声却只从中看到了美,她是这段情绪里的旁观者,没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柏雁声展开怀抱拥住了卓见疏,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杂念,仿佛怀里抱着的只是一尊昂贵精致的瓷器。
她轻轻地说:“见疏,不必介怀,在我身边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没有哪里是一定胜过你,你也不用处处都和他比较,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比较的事情,你说对吗?”
卓见疏珍惜这个久别的拥抱,他喃喃地:“对,你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这怎么比较的了。”
柏雁声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
她没有否定,对卓见疏而言就等于承认了,他今天是怀揣着一丝期待来的,可临了了,只带走一身伤怀。
这么久了,只有他还陷在那段对柏雁声来说并不存在的感情中走不出来,于是送土耳其的陶瓷小茶杯也好,主动约见江砚池也好,到柏家做客也好,统统都变成了他自作多情的笑话。
卓见疏仍旧抱着柏雁声,他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许久才下定决心,僵硬生涩地说:“雁声,我这次离开,就不会再来了。”
柏雁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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