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道友的提议听着可行,不过——”薛琼楼缓缓道:“掌门师伯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玉浮宫是道门之首,掌门师伯一举一动,皆为天下表率,怕是有人会借此颠倒是非,口诛笔伐。”
凌烟烟一想,倒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办?”
“那这样吧。”姜别寒一锤手心:“不如我们将她带到一个和善的小宗门,让她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夏轩举手不甘寂寞地进言献策:“诶诶诶,我们不是正好北上去蒹葭渡嘛,就顺到带她一起,若是途中碰到中意的宗门,便让她留下来,以我们几人的身份,再带些阵法啊法宝啊做上门礼拜谢,那些宗主们恐怕是不会拒绝这份福缘的吧。”
“小meimei,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绫烟烟朝小女孩笑了一下,温柔可亲:“我们可能会带你出笼州,那地方比较陌生,但比这里安全。你身上若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说,这位jiejie会医术。——阿梨?”
“嗯嗯,我会照顾——”白梨点点头,恰好与那小女孩对上目光。
蛰心跗骨的恨意,如一缕血光划过孩童乌黑水亮的眼眸,使得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一瞬变得狰狞无比。
一瞬之后,她又成了个可怜兮兮、温顺无害的幼童。
“——你的。”卧槽?
白梨忽然头皮发麻,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支离破碎的情节在脑海里浮浮沉沉,最后拼接成一个铅云低垂、哀鸿遍野的画面。
她们接下来要乘坐的飞舟,会坠落在一片滔天火海,飞舟上的乘客死伤惨重。绫烟烟浑身浴血,被生生挖出金丹,姜别寒为了救人,陪伴他十几载的剑一裂为二。
这一切的起由,是这个女孩擅自动用了禁术,将救她性命的绫烟烟视为谋害族人的罪魁祸首,拉着整船人替她陪葬。
白梨有些不寒而栗。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学来的禁术?
女孩抓着身旁人的衣摆,像只乖巧又无助的小绵羊。
少年微微垂首,像个温柔可亲的邻家哥哥。不只是在浓黑的夜色里,在日光灼灼车马如梭的大街上,也依旧卓然出尘,如圭如金,如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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