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罐破摔的气势,让薛琼楼笑意有些僵硬:“你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她闷闷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一松手你一定就想把我扔出去!一定的!”
“我没有……”
“你张口就来!再信你我跟你姓!”
说得没错,他还真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他不喜欢受人恩惠,一旦仁至义尽,接下来便是反脸无情。
薛琼楼笑意冷下来:“再不松手,我把你扔给他们。”
“你看你果然这么想!”她手臂收紧,慷慨就义一般:“扔吧扔吧!反正我死也不会松手的!最不济我们俩玉石俱焚!”
“……”
薛琼楼伸出手,绕到少女背后,捏住她衣领,罗衫被雾水沾得湿透,紧贴着单薄的脊背,摸上去满掌湿漉漉的滑腻,一如周身湿软朦胧的雾,无处可寻,又无孔不入。
他手一顿,目光下移,看到她抵在胸前的乌黑发顶,发丝上也沾着细碎的水珠,在鬓边闪烁。她战战兢兢地埋着脑袋,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雀。
曾有人也似这般,生杀予夺,皆俯仰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