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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在氤氲着血色的幽暗中盯着少年。所谓喜怒不形只是他锋芒藏敛,温其如玉的笑掩盖的是麻木凉薄,施援解围不过是他收买人心的卑劣手段。
姜别寒肺腑绞痛,身下滴血成泊,勉强支起身,一拍石槽,原本与凹槽融为一体的长鲸剑,犹如囚笼中挣扎的困兽,殊死搏斗。
薛琼楼头也不回,抬手挡在脸侧,手指间轻描淡写地捏着一截雪亮的剑刃。
姜别寒犹如沙场上的败兵,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走最后一把利器,只能在尸山血海中洗颈就戮。
少年微微勾起嘴角,仿佛是在他意料之中。
长鲸无往不利,无坚不摧,他步步算无遗策,早就料到这垂死挣扎的孤注一掷,怎会放任这样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置他于死地的隐患在身边不管?
所以才会有那条险些葬身于鲸腹的飞舟。
摧毁剑心,摧毁长剑,二择其一。
对他来讲,后者才是举足轻重的一步。
少年手指稍稍用力,剑锋弯折,发出痛苦的哀鸣。剑身蛛网似的旧伤再度崩裂,剑锋弯折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弧度。长剑连着剑主的心,姜别寒心痛如绞,一口血吐出来。
薛琼楼手指继续用力。
砰一声。
剑锋在他手中折断。
少年随手挥袖,断为两截的剑锋,连同黯淡无光的剑柄,在石壁上撞碎。
“离了这把剑,你什么都不是。”
剑锋碎在姜别寒眼底,割裂他的目光,他眼神瞬间灰败。
碎石如暴雨倾注,地动山摇,失去绘卷的洞府钟鸣漏尽,灵气干涸,白玉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黯淡的灰翳,化为一座普普通通的石桥,从中间开始圮塌,石墩上两条交尾衔首的蛟龙土崩瓦解。
薛琼楼抬起手,凝聚着杀意的金光在他指尖闪烁。
“你骗了我们一路,”姜别寒用最后的力气,说:“那你对阿梨是真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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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凝聚,天似翻墨,电闪雷鸣如万马奔腾,剑冢内成千上万把长剑在一瞬间砰然碎裂。剑冢如同开闸洪水,剑气一泻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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