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真的凑过去,会被嘲得体无完肤,是的吧?
她一寸一寸地转过脸,少年面容瓷白,微微垂着头,侧影看着有些零丁,像窗前那一遍遍独自徘徊的身影,或是趴在案上偷看话本时那蜷缩起来的那一团。
白梨左右为难,左思右想,最后拖着腮的手捂住了脸。
不管了,被捉弄就被捉弄吧,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把手撑在地上,贴在掌心的玉砖冰凉滑腻,身体微微前倾,慢得像一只吭哧吭哧开始爬葡萄架的蜗牛。
朝暮洞天里的光阴,本就流逝得十分缓慢,一步路能迈过去的咫尺之距,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翻山越岭才能相遇。
少年侧颜静如止水,长睫却抬起一寸,低眸时映的是夜,抬眼时便有了微光。
脸侧有温热紧张的呼吸卷上来,他便恰到好处地偏过脸,没有隔着冷硬的面具,也不是转瞬即逝的泡泡,而是早有预谋似的,与这片温热细细软软地贴在一起。
一股颤栗顺着脊背窜上来,过电似的传遍四肢百骸。
白梨懵了一瞬。
等一等,他怎么……转过来了啊?
只是一下蜻蜓点水,水波不兴,甚至没有泛起涟漪。
薛琼楼看着少女木然呆滞的脸,紧绷成一线的嘴角,轻声道:“阿梨,你之前是不是动过我书房的纸笔?”
她好似有点回了魂。
“还把什么东西给了那对姐弟?”
白梨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思维也开始转动。
他把手放上她后颈,轻轻揉捏一下:“是想带信给他们?”
白梨好想大声喊出来,你搞清楚一点,我是想救你的狗命,直接跟你说你肯定不答应,看吧,就像现在这种语气!但现在呼吸都交融成一股,她只能微微张开嘴。
可她一开口,薛琼楼就吻进她唇内。
温温软软的相抵,细细慢慢的碾磨。他清风朗月的表象下藏着虚伪卑劣,再往下挖掘,却还是一片温柔与克制,是仅剩的细风柔雨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