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jiejie的性格不好相处,她家的精神病史我和你讲过了,我是真怕你会再受伤,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太近了圆圆。
精神病史。
岑迦出奇平静地搁下手机,维持了它在茶几上原本的摆放位置与角度,她变回皮沙发里的一滩,从前是黏融的糯米糍,如今就是冷凝的山楂糕,她的脸不正常地涨红,不知是吹不散的亚热带季风作祟,还是她分泌着哪些恶的多巴胺。
她的指甲陷进竹格的缝隙中,在皮沙发本就绽裂的身上划拉下一道疤,凸起细密的惨白网纹。
你自找的,后妈,他若听你的告诫,不再来与我走近。
我还要去招惹他,祸害他。
沉圆擦着颈后发根走从浴室走出,他头发蓬密,被打湿也不会塌塌如落水小狗,指肚藏在毛巾里看不出是皱巴巴,可耳垂都被热气熏到透粉。
他心思好多,未穿上衣,阔肩窄腰地亮相。
岑迦沉默地坐在那一角里,灯光稠得要将她盖成一只铜偶,可沉圆知道她是多么的雪白,黏上汗液时是流动的绸缎感。
他刻意地不去看她,嘴上还装作漫不经心,“jiejie,热水还多得很,你可以去洗了,等下浴室我来擦就好。”
人往那座矮小的冰箱走去。
他这时候已经生得过分高了,拔节抽条地疯长,上层的保鲜室他都要低下臂弯去开。
外婆泡了梅子酒在里面冻着。
不像他如何拙劣地目不斜视,岑迦像在花丛罅隙里掩映的雌豹,一双眼烫而冷地逼视着猎物般黏在他背上,流丽的背部,可她不是狩猎中的窥伺。
她是已决定肢解猎物分食前的审视他。
保鲜室里的灯管是已老化寿命不长的黄,照在沉圆蜜色的皮肤上竟如镀绵金,微弱的冷气不会让他像戏码里牙齿哆嗦,竟有些暖意,如夜市里将面颊贴上斑斓的玻璃鱼缸。
他取出那只玻璃瓶,细颈大肚,里面滚了几颗浑圆梅子,泡到裂嘴胖身,让人觉得一咬就会滋满舌尖的酸辛丰腴。
他将梅子酒带到茶几上,矮身去取底层盘里码好的被子,要配外婆买的小圆口罐身杯喝,把梅子盛进jiejie那杯里才好——这样想着,他突然不能动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