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碎我
岑迦知道沉圆是疯子,却没想到他能这么疯。
她骂都来不及骂,扑到垃圾桶旁想去捞那束被丢掉的花,很漂亮的花,陈淇汤一定是去花店请店员搭配过,新摘的绿枝还滴漉着水珠,抱回家插瓶里怎么也能活小半月的光景。
她眼瞅着香石竹上溅蹭的污泥,婴儿粉颊突然生出一颗黑痣般戳她的眼,馥郁香气和其他垃圾发酵的气味混合得顶人,她暴怒起来,“陈淇汤送的花哪里得罪你,你又在发什么疯?”
双脚底下突然失重。
沉圆将她拦腰抱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地就把人往副驾座里塞。
他多体贴,挟着她上车时还要把手贴紧门顶,生怕她磕痛。
岑迦整个儿被关进去,那侧的感应锁瞬间启动,她气到将车窗玻璃捶到嘭嘭响,可在阔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像鳍部受伤的小鲨鱼,在深海发出的小声呜咽。
“沉圆你怎么不去死?”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也上车,车门关上那一刻手底的皮座险些被十片指甲撕裂,她厉声骂道,可身体却在没出息地哆嗦,“我是个人,你以为给我戴上脚铐限制自由,就能让我变成你私养的狗?”
沉圆欺身吻住她。
他要吻碎jiejie那些歇斯底里的诅咒,舌滑唇烫,把那些渗毒的字眼化成糖渣,喂给这张不听话的嘴,让它以后只能快乐地笑。
对他笑。
爱没什么用,蘸湿手指就钻破的糯米纸,性欲才是最坏最刁钻的东西,岑迦被吻到快要断气,绷紧的拳叫沉圆从指缝一根一根地掰开,再十指都挤进去住着。她怎样狞起牙齿去撞那根舌头,都被它柔腻浓烈地侵袭回,上颚舌底一起突突地涨跳,口腔就是洞房。
她被配了冥婚,一千只一万只饿鬼把她夺舍,吃着她的血rou魂魄,吃得艳光溅眼,春梦奄息。
口涎在他们分离时甚至牵成银丝,沉圆替她拭去,看她濛着眼嘴巴翕忽喘气的样子实在狼狈,又可爱,干脆湿黏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按了cao控台什么开关,四壁玻璃居然升起黑色遮板,立刻变成一个可移动的情欲暗室,黑夜密密地压过来,岑迦涨红的脸模糊起来,她觉得自己也要挤压变形成血rou模糊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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