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别是岑迦又翻新花样儿欺负他了,可怜见的。
不能,她转念一想,比起从前动辄就要伤要死的,岑迦对圆圆已是再平和不过了,只要不害圆圆,她被说多少刁毒的话也没关系——至少岑迦有一部分在这几年的生活里成长了。
前脚踩后脚跟的功夫,岑迦就用指纹锁开了门,她警惕得很,生怕哪天宋春徽就恶相毕露要将她扫地出门,从不肯敲门按铃,把着她在这个家小小的主动权——陈淇汤很不赞同她的做法,觉得不该这样去伤害一颗痴情的心,他的正义感不再允许他与今日的岑迦为伍,哪怕宋阿姨的小饼干都不足说动他。
他说,我少吃一顿你家的饭没关系,你把沉圆得罪了,还指望吃好家里的饭?
岑迦一把夺走他的棒球服搭在头上,临走前恨踢了一下水洼,故意溅了陈淇汤一腿袜的泥浆雨水,“你把我得罪了,以后别想着和我吃一顿饭。”
——这以后他们还真再未同桌吃过饭。
“小迦回来啦,”宋春徽从厨房远远地探出头来,她想不通后妈是不是对着她就把笑容嵌在了脸上,“肚子饿了吧,等下饭就好。”
她眼皮不抬,连用鼻子哼一声的心情都不再。
宋春徽更像怕得到她的回应一样,把头飞快缩回去。
她俯下身来脱鞋,眼瞅见忘收进伞筒里的伞滩散在地上,淅沥沥地洇湿脚垫。
她眼神再移,就看见沉圆了。
有一小块儿头发都被雨水泡得不蜷曲了,软趴趴地盖下来,盖住好像在小声呜咽的狗眼睛,狐狸眼尾耷耷的,怪没用的,不是拿伞了吗,她心里奚落,怎么真快淋成一只落水狗了。
像是对峙,她睨了他一眼就别开眼风,厨房里油锅滋滋地要把两颗各怀鬼胎的心烹来煎去,岑迦却只猜出宋春徽要为讨好她做炸酥小白虾。
还是沉圆先开口。
“jiejie,姐,”他躲在门后面,伞滴滴答答下来落在脚垫上的雨和他肩膀湿掉的那块形状类似,她鞋上珠扣脆脆揭开的声音,像是鼓励,“我算什么呢,……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
岑迦将皮鞋踢开时,脚画了很不友好的弧线。
鞋底的泥就溅在他的白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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