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抗拒,只看着太监。
过了片刻,那两个太医收手,与他耳语几句。
太监点了点头,笑着冲她长拜,“恭喜夫人,一切都好,他们会去开些养胎的方子,陛下也赐了不少名贵药材。”
“民女叩谢陛下。”陆修容恭敬的行了礼,后依旧直直盯着他看。
笑意渐收,太监正色清了清嗓子。
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了,陆修容将背挺直了些。
“陛下有一言要问,夫人可愿意留在京城?”
“陛下会赏夫人华美住处,衣食住行皆例循皇室,甚至可赏您自己的食邑。还有夫人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与皇室子嗣一同受教,有无上的好前程。”
“只要夫人点头。”
他露出的眼神真诚无比,陆修容摸着袖口,眼神不自觉往皇宫的方向飘。
此刻的周淳润,也在被逼问着回答。
“你老老实实说,你执意要走,是不是在记恨朕?”皇帝今日特意没有穿龙袍,坐在他的对面,就像是个寻常的长辈。
盯着眼前的水杯,周淳润想起已被喝完的,属于父亲的茶。
“你记恨朕也是应该,可你至少该明白,畅儿需要你。他会是下一个皇帝,你能够辅佐他做许多事情,去大展你的抱负。”皇帝有些着急,“你的才华,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牵唇扯出一抹苦笑,周淳润终于抬起眉眼,“有才之人何止万千,不会缺一个我。”
皇帝动动嘴唇还想再说,周淳润却打断他,“陛下,爹娘曾最想让我做个只会读书的人,整日把玩些笔墨,我只是想如他们的愿。”
皇帝坚持的表情短暂僵了一瞬。
“我其实一度怕过,我与殿下是自幼相识的朋友,会不会有朝一日他和我也会只论君臣。直到我想通一件事,我才敢继续将他做朋友。”
“那就是我永不居于高位,永不掌握权柄,甘心做个白衣。”
周淳润笑意渐浓,恍惚间真像是曾经风发意气的少年,“陛下,我一直记得父亲论起与您年少时纵马游街,有多威风爽快。草民的私心,便是想和太子殿下永远能坐论年少往事。”
皇帝沉默着,想起了他父亲刚死的那一年。中秋佳节,他一人饮了酒,能陪他赏月的只有身边的太监。
良久后,皇帝伸手为他倒掉了茶,命人新上了一盏。
沐浴过后,陆修容通身的舒服,困意也少了些许,散着头发歪在床榻上看打趣的话本子。
忽听到门那边有想动,她赶忙去寻足衣,却因为肚子半晌穿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