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用毛笔蘸了下墨汁,酝酿了许久仍然不想下笔,但齐曜的眼神里写满了五个字:写,或者报警。
她喉间发出了小声的呜咽,突然计上心头。
如果,撞了下旁边的画架,假装自己手撞伤了不就好了?!
路之遥预热着打了个哈欠,起身佯装伸懒腰,同时她脚一动踢向身旁的画架。
画架一颤,巍然矗立。
路之遥:“……”
她看了眼齐曜,齐曜安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傻逼败。
路之遥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指间的毛笔滴下几滴墨汁,沾染在了宣纸上。
她将目前的宣纸揉搓成球,弯腰抽了张新的宣纸。
说时迟那时快,路之遥迅速在抽宣纸的同时撞了下桌子。桌子晃了下带动一旁的画架晃动起来,这下画架撑不住了,应声倒向路之遥的方向。
路之遥眼睛一亮,伸手去扶画架,身子已经弯曲好做好要摔倒的假动作了。
她闭上眼睛,却突然感觉自己被拉扯开来,画板摔落发出沉重声音,接着齐曜喉间溢出闷声。
路之遥暗叫不好,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
齐曜将她圈住,手臂护在头上挡着画板。
他咬着牙推开画板,起身拉起路之遥,伸手轻轻捂住那只手臂。
路之遥嘴巴有些发干:这好像是他烫伤的那只手。
齐曜沉着脸,黑眸发寒,一手抓着路之遥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
路之遥怂了,呲牙露出箍着牙套的牙齿,讪讪地笑了下,“谢谢啊,你手没事吧,不好意思啊……”
齐曜伸手过来。
路之遥缩着脖子闭上眼睛小声逼逼:“打轻点!我怕痛!”
闭眼的她只感觉到微凉的手指轻轻触到额头,接着鼻梁一轻,微风吹过额前。
她睁眼。
齐曜手里捏着眼镜,一面看着她,一面“咔嚓”一声掰断了她的眼镜。
他喉结微动,将眼镜碎片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碎,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