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且不讲,还是仔细说说遇劫的事吧。”
张品言随即道:“后来我在景仁寺的观音殿内听明性大师讲了一会儿佛法奥义,当真感悟颇多,颇有心得。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明性大师便回客房休息了。”
他这一番话甚是啰嗦,郑良眉头微皱插话问:“然后呢?”
“李学士应该知道,夷门山顶的珍珠泉水质很好,下官每次去那里都要取一些泉水回去冲茶。于是我就像往常一样出了寺门,登上夷门山顶去取水,谁知刚到山顶,忽然有人用黑布套罩住了我的头,我正要呼喊,那人又将一团破布塞进我嘴里,把我的手脚捆地结结实实,推搡着我下了山。”
“下山之后他们把我扔进一顶轿子里,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将我拉下轿来,又拽着我了走了一段路,然后才松开头套,我发现这地方是一间暗室,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蒙面人。身材十分魁梧强壮。”
“那蒙面人开口对我说:张承旨,你劝你知趣一点,吴知事又臭又硬,不肯听劝,他的下场你是知道的。你若不听话轻举妄动,也会和吴知事一个下场,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当时怕极了,但又心有不解,便鼓起勇气问他,吴知事究竟做了什么,才会为人所害。那人冷笑着不肯说话,只是又警告我说,让我把嘴闭严实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忽然又重重挨了两棍子,当下一阵剧痛,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寒舍的床榻上。据寒舍的门子说,他是在门口发现我昏迷不醒的,当时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扶进卧室,又灌了几口茶,我才慢慢醒转过来。”
李维微微皱眉道:“你可听清那蒙面人是什么口音?”
张品言顿了一下道:“是陕西那边的口音,那人声称自己是王顺余党,倒也不是空xue来风。”
李维又问:“那暗室是什么样子的?”
“里面陈设相当简陋,像是一座库房,中间有摆着一张折枝玫瑰椅,椅子旁边有一个黑漆橱柜。”
李维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停了一下又问道:“张承旨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劫的吗?”
张品言仔细思索了一阵道:“具体时间记不大清了,但那时日影西斜,应该已经快到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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