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转头征询李维的意见,李维沉声道:“陛下, 臣入宫之前, 已经嘱咐沈万年做好准备,可保万无一失, 现在只需引蛇出洞即可。任守义肯乖乖前来,固然最好, 即便他觉察到不妥,也逃不出内宫,最多不过多费一番功夫而已。”
赵晖终于下定决心, 沉声对卫绍钦道:“鹏举亲自去一趟吧,此时大娘娘正在午睡,时机正好。”
赵晖虽然与黄氏面和心不和, 但该有的礼数一向不缺,是以听闻赵晖要过问黄氏的医药,任守义以为还是向像前一样走个过场,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任守义一进入福宁殿殿门,看见一众侍卫佩剑环列,才发现情形不对,想要逃走,可殿门早已紧紧关闭。
任守义提高了声音道:“我是大娘娘的近侍,你们这是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沈万年冷声道:“召任押班来是官家的意思,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我看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吧。”说完,便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些侍卫原属上禁军,是不折不扣的练家子,一人当即抬脚向任守义膝头揣去,这一脚虽未使出全力,却足以让他倒地不起,痛得额头都冒出涔涔冷汗。
任守义很快便被押入正殿跪下,赵晖冰冷的目光扫向他:“朕今日没空跟你绕弯子,先皇后是怎么死的?你如实召来。”
任守义一惊,他知道赵晖早就对生母的死存疑,却也不料他的行动这么快,略一迟疑道:“小的不明白官家的意思,先帝去世后,瑞庆皇后悲痛过度,是绝食而死的。”
李维在一旁冷笑道:“任押班就不要装相了,张殿直是你指使内监杀害的吧,如今她的侄子就在我手里可以作证。你若不心虚,急着杀人灭口做什么?”
任守义淡淡一笑道:“我与张殿直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她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悬梁自尽的。”
李维直视他道:“任押班不要以为人死了就不能开口说话,是悬梁自尽还是被人勒死,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押入台狱,你可以和张殿直的侄子张启当面对质。”
任守义的气焰已经被压下来,但他自认做事一向手脚干净,思量片刻冷笑道:“即便张殿直是被人勒死的,又与我什么相干?李参政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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