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沿路下楼,目光却瞥到三楼上数个雅间之中除了她适才出来的那一间之外,其他的一排好几间竟都房门紧闭。
那跑堂是个机灵的,虽然没见过纪清歌,但她能从锦绣浮云出来,必定是纪家人,于是格外殷勤,看她目露好奇,只赔笑道:“那是前几日就提前定出去的,客人似乎是嫌吵闹,今日来了就闭了门呢。”
纪清歌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就惹来跑堂一番殷勤解说,便冲他笑了笑,那跑堂险些一脚踩空,手快抓住了栏杆,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引路下楼。
房门紧闭的雅间之内,一名相貌普通的灰衣人独坐窗前,面前摆着一坛开了封的烈酒,却只是最劣的烧刀子,窗棂上搁了一盏本应被放入河中随波逐流的荷花灯,面对着一桌子精美茶点他却不动分毫,指尖似有如无的敲击着窗棂,心中却紧绷着,直到门外脚步声下楼远去了,才悄悄的出了口气。
此处地处三楼,凭窗望去,鳞次栉比的青瓦房舍由近而远,一层层铺在眼底,家家户户的灯火星罗棋布,妆点着这座繁华城镇。然而此刻的灰衣人却没有欣赏景致的闲情,虽然看起来是凭窗远眺,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斜对面一处低矮民宅中的动静。
那里,已经安静了一个晚上。
如同是处无人居住的废宅之中,静悄悄的杳无人迹,灰衣人不动声色,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继续欣赏着热闹的街景。
过了不知多久,眼角余光一直不曾离开的那一座寂静民宅的堂屋中攸然亮起一抹烛光,透过灰败的窗纸透出黯淡迷蒙的亮光。
灰衣人精神陡然一振。
几乎就是与此同时,窗下的街角响起一道响亮的叫卖声:“河灯唻,好看的河灯唻。”
灰衣人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慢慢平复了激烈的心跳,下一刻,耳中就听到了雅间房门传来的轻叩声。
“你们到底会不会办事?”灰衣人睨着推门而入的人,指着桌上那满满一坛烧刀子冷笑道:“爷定了你们上等的雅间,就给爷上这种劣酒?!打量爷喝不起你家的好酒还是怎的?”
叩门而入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汉子,一件土蓝的棉布长袍,头顶绾着一支竹簪,整个人平淡无奇,与街上那些贩夫走卒几乎无异,进门之后尚未开口就听见劈头这一通,这人也不恼,眼光在桌上的茶点样式上一转,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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