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都已是带伤,但这也只能多少起到部分削弱战斗力的作用,而死士之所以是死士,本就是悍不畏死,可随时为了主子舍命的,才叫死士。
死士在此次行刺之前早就有跟随颜锐一起反复训练过如何使用火铳,对于火铳不善于近战的弊端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本由于他们人员的减少而每人持有的火铳数量也在增加,但此刻为了给颜锐解围,其中两名伤势较轻的死士已经弃了火铳,反手拔出了雪亮的钢刀,刹那之间,纪清歌纤细的身形便被笼罩在森寒的刀光之下。
此时,右手中长簪尖锐的彼端距离颜锐的咽喉只有不到一寸,明明再向前半分便能刺入颜锐的脖颈,但就在与此同时,两柄雁翎刀森寒的刀气也已经逼近了纪清歌的面门和侧肋。
……要与乱党头目同归于尽吗?
纪清歌承认,这样的念头在刹那间确实有划过她的脑海。
身后景和宫中,有皇后娘娘,有太子殿下,有她的舅母和表嫂,还有许多无辜的人命,她……真的应该舍命击杀乱党才是大义吧?
可这样的念头才刚刚浮起,却就被另一道更强势的生存欲望压了下去。
——清歌,我心悦你,嫁我可好?
源自于少女的羞涩和矜持,让纪清歌从不曾有正面回应过段铭承的求婚,即便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已经在心中许嫁,也依然从未出口过愿意二字。
而此时此刻,面颊上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利刃带起的锐利风压,纪清歌心中却不合时宜的浮起一丝悔意。
……直到她最后一次和段大哥分别,她都没有亲口告诉过他她很欢喜。
这是刹那间压倒了一切的求生的欲望,想要活着,活着告诉段大哥,她想做他的王妃。
脑海中短暂的天人交战连一瞬间都谈不上,纪清歌撤步回防,泛着寒光的簪尖在被迫拉开距离的同时,皓腕一翻,在颜锐手臂上留下了长长一道血痕。
但也就仅此而已。
从正面和侧方袭来的刀光迫使纪清歌只能后撤,而失去了近身缠斗的优势之后,颜锐始终握在手中的另一支火铳也终于找到了击发的机会!
黄铜的铳口刚刚指向纪清歌极速后撤的身影的同时就已经让她心中骇然,而那两柄雁翎刀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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