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的到来并未让颜锐神情有什么变化,平举着火铳的双手依旧极稳,适才曾被纪清歌用锐利簪尖划出了一条长长伤痕的右臂已经鲜血淋漓,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些许的疼痛,如今是他保持集中注意力的最佳良药。
不过是一死罢了。
颜锐眼角的余光扫过不远处大敞的院门中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心中只觉得可惜。
如今他已是身陷重重包围,眼看着目标终于出现在眼前,他却已经连调转枪口的动作都已经不能做出。
虎视眈眈等着他露出一瞬间破绽的,又何止是一两双眼睛?
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被乱箭穿心,全凭了他手中握着靖王的性命!
颜锐深吸口气,尽量缓缓的吐出胸臆,铳口没有丝毫偏移的遥指着段铭承的前心。
反正他凭借手中的火铳,最少还能带走一条人命,黄泉路上,有人作陪,也算是不枉了。
端看……此人是谁罢了……
是靖王?
还是被他藏在身后的姑娘。
景和宫院中是一副宛若静止的画面,大敞的殿门内依旧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纪清歌一身狼狈的倚在墙壁上无法动弹,靖王颀长挺拔的身形牢牢的挡在她的身前,院落正中,就是手持火铳的两名乱党,院落中尚有数人倒伏在地,有已经毙命的死士,也有巽风和一名飞羽卫,在以颜锐为圆点的不远处,就是人头攒动的一层层禁军和分散成一个围剿阵型的巽组飞羽卫。
飞羽卫和禁军没人敢轻举妄动,但同样,颜锐此刻也只能隐而不发。
看似平静无声的气氛就如同一根看不见的丝弦,已经绷紧到了极限,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段铭启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幕,视线在颜锐身上一转,又望向段铭承和他身后的姑娘,停顿了片刻,段铭承也侧目往来,兄弟二人目光一碰,天子的目光便落到了敞开的殿门处。
“梓潼,可无恙?”
听到天子的音色响起,漆黑一片的殿内当即便有了回应,季晚彤镇定自若的声音传出殿外:“回陛下,臣妾无恙。”
段铭启微松了口气,再次望向了剑拔弩张的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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