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芋焦头烂额,傅琛一念至此,心下更是苏爽。
“……钟恒是瑞王妃的亲弟弟!”
“我知道。”
“你知道个……!”谢行听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能在小辈面前出口成脏。他转而将怒火发泄到了房中青瓷杯上,青瓷杯碎在傅琛的脚边,傅琛缩了缩胳膊,道:“谢大人可否听我一言?”
傅琛一言既出,这谢大人叁个字便显得十分烫嘴。
“今夜之事一过,明日的宫中将流传出一个故事。大梁国皇长孙流连烟花巷陌之事说大不大,但谁会拿这事做文章,谁又是直接获益者,此事不需我说。但照如今的情形来看,这故事到了明日就可以换一个说法,譬如……钟小公子流连花街,岸边失火,他不慎失足落水。横竖他也并非有功名在身的人,京师这许多贵胄之中,少他一个不少。”
“你未免也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谢行冷笑道:“姓钟的小娃娃的背后可还有……”谢行话音刚落,恍然大悟,又将傅琛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这时才真正认识了他。
傅琛坦坦任他打量,半晌后,道:“说起来,晚辈倒有一事不明。敢问谢大人往待霜阁去将晚辈接回来的时候,这背后到底是谁的主意?”
“陛下病中思孙儿,天恩浩荡,此乃人伦之情。”
“屁,”傅琛冷笑道:“我往宫中去的时候,陛下正睡得晕晕乎乎,连眼睛都没睁开半刻。”
他跳下长椅,抖了抖身上的水,道:“我这几日住在驿馆中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这人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皇后手中虽有皇子,到底那孩子才刚满叁岁,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瑞王倒是颇有些青云直上的势头,但他不占宗室正统,容氏也断不会容他存在太久。我从小长在待霜阁,在京师没有根基,可以被利用的部分也只有这占了正统但无实权的皇长孙的名头。但……”
傅琛缓了缓,道:“我最值得被利用的地方,我偏不想让人利用。我不想当那傻乎乎的出头鸟。”
谢行闻言冷笑,道:“那我倒要问皇长孙一句,你这局又如何逃出生天?”
“禁军主事之人,不正是谢大人您的胞弟么,”傅琛笑道:“我逃不逃得出去,不也是谢大人一句话的事么?”
傅琛的身形还未长开,浑身上下湿湿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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