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即便您老不顾谢大人死活,寒山晚钓图呢?师父当真以为,这么重要的物件,我不会派人去取么?”
明溦冷冷一笑,道:“哦,既然你想要,那你留着便是了。”
傅琛沉下脸,嘴角的笑意未退,眼底却越来越冷。
“这么说,您找到了其余的引蛇出洞的方式?”
明溦懒得回他,站起身,将外袍拢好,转身即走。大帐外的雪已经停了,泥土上覆着一层绒绒的白,她不敢耽搁,牵过马,扬蹄直奔而去。凌冽的寒风挂在脸上,细雪眯得人眼都睁不开,她所穿的衣服不多,狐裘披风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冷意。明溦牵着缰绳的手已经冻得几近麻木,露在风雪里的脸也僵成一片,但越是如此,当她策马狂奔之时,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洒脱之意。
这是最后的一局棋。今夜过去之后,大梁国的江山易主,而她也终于可以以此引蛇出洞,终结自己几十年来的滔天恨意。
傅琛有一事不知。寒山晚钓图确实是她的目的,但金陵城既有此乱局,宇文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按兵不动。他昔年试图以这东西挑起容氏与帝君相争,而今无需他动手,容氏门阀已经自行撕破了与皇权维系的几十年和平。
北大营往外是一马平川的官道,官道经数个险峻转折后便可岔入烟溪。明溦的骑术精湛,一路行至官道与北大营的交接路口,一队人马才将她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令信呢?”
明溦也不下马,只将方才抢来的令信塞到那小兵手上。她的心下着急,面上佯装泰然,那人看不清她的脸,只将信将疑把令信来来回回巡视了数次。
“雪夜风寒,你哪个营帐的?出去做什么?”
她还没答话,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声遥遥追了过来。她发了狠,也不管那令信,牵起缰绳就要试图强闯。身后一人大呵道:“这是待霜阁之人奉皇长孙之命入京,让她先走!”
明溦讶然回过头,却见一人策马而来。那人身着黑色骑装,披着斗篷,他的脸在长夜风雪之中看不分明。明溦本想着此人或许是顾千帆或者容家之人布下的暗探,一时也未多留意,待她策马出了北大营,却见那人依然跟着。不仅如此,他还专程与她隔开了些距离,这距离不近不远,恰好够他跟她一路。
傅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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