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不由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金凤福了福身,“回三爷的话,姑娘叫奴婢们早些收拾,怕明儿个一早,侯爷那边真赶人,到时候一通手忙脚乱,不好收拾。”
恰巧云露华拿了瓶药出来,见陆渊在问,也道:“你和你爹打擂台,这个我管不着,只是他派人传了话要赶人走,那我得问问你了,是不是要分家的打算?”
大晟有‘老尚存,子不分家’的规矩,不兴分开单住,尤其是京城这地界儿上的勋贵人家,更讲究一大家子四世同堂的热闹兴旺,要是有哪家父母尚健就要分家的,传出去不仅叫人耻笑,更会被扣上一个不孝的大罪名。
但若是由安乐侯自己提出要分家,这就又是另一桩事了。
陆渊泰然在镜前坐下,并没有自己上药的打算,他眼神示意人,慢慢道:“他这不过是逼我妥协的法子,不用理会。”
云露华哦了一声,下意识从玉瓶中倒了点药膏,正打算抹在他的耳垂上,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而后狠狠将药抹在他手指尖,“自己上!”
她从镜中看到他的倒影,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陆渊不仅皮相好,这骨相也是一点不差的,只可惜是个男人,若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那当年的第一美人还不定是谁。
但男人要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只会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我觉得这回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你们父子俩不是早就不是一条心了么,不如就此分了家,也好过哪天或是瑞王登基,或是祁王登基,你们安乐侯府到底算功臣还是罪臣。”
陆渊又将指尖的药膏抹在她手上,带了点哀求的意味,“我看不着,你帮我擦一下。”
云露华扭头说不要,“这不是有镜子,你镜子照着,自然就能看到了。”
陆渊对镜自顾哀容,“这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上上回你脚受伤,是我一路背着你出皇庄的,再上回你手伤了,是我给你擦得药,怎么到我这里,连被蚊虫咬一口擦个药都不愿意,外头不相熟的人还讲究一个礼尚往来,我的命可真苦。”
云露华目瞪口呆,这说来说去,竟都成了她的不是,眼看陆渊在这念叨着,她嫌烦,将药瓶夺过来,厚厚nongnong白脂似的药膏往他耳垂上一搽,存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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