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的赐婚,他阮籍也迟早能将宋清许弄进这戒堂来!
之前关于阮籍的云山雾罩登时便拨开了来,你心中几乎都要笑出了声,这可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抗旨,先不论他这样做的原因,若他阮籍真有这样的胆子,敢想人之所不敢想,为人之所不敢为,把天子都戏耍在手心当自己的工具来达成私欲,单凭着这一点,即便他阮籍是卫秀多么离不得的左膀右臂,恐怕也容不得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你之前还谋划着用钝刀子割rou来一点点离间这对君臣,但眼前阮籍却亲手将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证”送到了你面前,阮籍只以为你在害怕得颤抖,但其实你已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你预想过种种,但这样一间让老练匠工一验便能晓得工期长短的密室,这样一个一朝暴露在卫秀眼前便无可辩驳的铁证如山,
自古君为臣纲,不可逾越分毫,所谓伴君如伴虎的难处其实便在于此,这揣测圣意多一分便是存虎狼之心,少一分便是愚钝不达,对于宋清许一事,阮籍作为宠臣可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却不可处心积虑未雨绸缪,便是一昧只知吃斋念佛的皇帝,也晓得“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的道理,更遑论是卫秀这般本就疑心重重的新帝,你只消拿捏住这个把柄,待适时的时机给捅出去,在这样的利害关系下,宋清许的事又算得了什么,他阮籍目无君威藐夺圣意才是绝无回旋的死罪······
“刺啦——————————”
突然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刮擦使你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却是方才角落里那个头在动的人俑晃了几晃,束缚在墙上的铁环扣便被拉直得在俑身上摩擦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你顿时被吓了一跳,侧头去看阮籍,却见他置若罔闻般连头也不抬一下,只专注的瞧着桌上风灯里跳跃的烛火,指尖还时不时的点一点那窜出顶孔的火苗,一副静心等待的模样,正疑惑间,便瞧见方才离开的两个小太监又折返了回来,还抬着个像屏风一样的东西,这两个内侍手脚十分麻利,不多时便搭好了一个皮影戏一般的幕台,那屏风只撑着层薄薄的白纱,被悬在四角的小灯笼一照,其后的投影便能令人瞧得分明。这戒堂里很有些古怪,光都是照不远的,你和阮籍所在的位置是屋子的正中央,那薄薄的屏风却整整好好的将你与他围了起来,你环顾的数了数,共有八扇,却只有正对的一扇四角挂了那种小灯笼,摆开的距离也很巧,圆桌上的风灯照出去的范围和那屏风处的灯笼之间恰好隔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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