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日来茶饭不思夙夜难寐,卫秀只觉此刻头都阵阵犯疼,只想尽快得个清静,便随意的扬扬手示意退下,人还没走两步却又突然想起一事来:
“阮卿先暂留片刻,朕还有一事相商。”
阮籍平日里都是慢悠悠的最后才走,今日也不知怎的倒是第一个,脚都已跨出去半只却突然被喊住,脸上只错愕了一瞬旋即便反应了过来,眼底倒起了层十分怪异的情绪,却引得恰好侧目看去的李世姬心头一跳,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询问,却被对方敏锐的抢了白:
“哎呀呀,看来将军只得独自先行一步了,只是可惜了这难得的同行机会,到底不是一路人呀·····”
对方依旧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张口便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堵得李世姬也一时无言,仿佛刚刚那一瞬的异样只是错觉,又实在懒得与眼前人掰扯,便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阮籍倒还笑吟吟的瞧着对方的背影,看人都走远了这才返身回到殿前,行了个礼恭顺待命,卫秀却似乎不急,只低头慢悠悠的喝着茶,听得门轻悄悄的阖上了,室内沉默了半晌,这才忽然极轻的问了句:
“她······近日可好?”
话虽是问的阮籍,却兀自看着瓶中的白梅,眼神里有些难懂的晦涩浮光,阮籍倒一副沉静的模样,似乎对这问题并不意外,语气里还带了两分松快:
“陛下自不必忧心,夫人万事皆宜,整日里无忧无虑,倒是比臣这般日夜伏案要来得轻松安逸得多呢!”
卫秀只蹙着眉绷直了背,眼神都不敢往下多看,生怕在对方脸上瞧见对自己的失望,自己当然是希翼着她过得好的,但当这话落成了现实,却又不觉得欢喜,反而是恼怒与愤懑更多,卫秀只阴晴不定的憋了半天,到底还是讪讪的开口,语气里含酸带刺:
“她倒是没心没肺的自在,恐怕还巴不得一个人呆着更好。”
阮籍只抬头望过去,目光也顺着落到了那支恹恹的白梅上,藏在袖袍里的右手已不自觉捻挲起了指间的菩提珠来,连恭谦的笑意都不知何时已消匿,只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一双眼半阖着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陛下不若亲自去看看?”
卫秀只顿觉云开雾散的一喜,仿佛这段时日的愁苦都拨开了来,正下意识要答,却又半僵着愣在了原地,阮卿向来心细如尘,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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