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便能瞧出这眉间带煞的铁血将相,只见来人叁两步便已走到跟前,腰腿打得笔直,通身只一丝不苟的古板严谨,却半点眼神也未丢给一旁的同僚,只掷地有声的跪下行了个见礼,面向君上拱手谏言:
“盐铁均输涉及军政布控开支与补给,岂可如此儿戏?再说这些地方宗族哪个不是倚仗着朝中这些世族权贵狐假虎威?依臣之见便得打蛇打七寸,直接拿那些地方上的贪赖大户开刀,教他们将那些吞进去的良田一五一十都吐出来,所有土地皆归国有,良田耕地按需分配,这男人耕田女人织布,普通百姓征十五税一,那些巨商富贾再加征以通税,纵有举荐亦不得入仕,若有官商勾结的便揪出来严惩示众,才好遏止如今这世族豪商互相勾连垄断国利的歪风邪气!”
“呵,将军说得容易,但做起来又哪里得这么简单呢?虽说这收地乃施惠万民的良策,但升斗小民皆愚昧无知,哪里看得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先帝在时那些地方豪商便已趁势而起大肆兼收土地,虽说这些年因着陛下治理有方,已不再敢明着强买强卖,却转而施以小恩小惠来合法购并,一个个都当起了仁善好施的地主来,若真按将军说的这般呼啦啦一棍打死,怕是陛下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民心都要散个干净了!况且如今世族权贵皆盛奢靡之风,虽说着商不入仕,但你仔细查着又有几个是经得起细究的?哪个不是进可居庙堂退可饮肥膏的盆满钵满,便是你说肃清就肃清的?之前不过是小动干戈的新政都推行万难,若真按将军说的这般一剂猛药下去·····啧啧啧,倒恰好使将军有了用武之地,也算求仁得仁了·····”
武将被这话一堵,登时有些气结,瞧着对方还一副气定神闲的带着笑,胸中更是烧出团火来,手下意识搭上腰间的佩剑,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为表忠心面圣时向来是不配剑的:
“说事便说事,只道理让众人听明白即可,不必玩弄这些繁琐的文辞,你若是有何意见便明讲,我不耐烦听你这些遮遮掩掩的暗喻,臣自认这一颗忠心可堪日月无愧君心,不比你阮籍能搬弄是非,况且这忠jian曲直陛下自有圣断,还轮不到你个佞臣在这儿含沙射影的质问!”
卫秀只扶了扶额在心底叹了声,今日也不知怎么就赶巧了,这李世姬居然比宿淮安先到,他与阮卿本就是水火不容的调性,平日里还能有个宿淮安在中间插科打诨调理着些,独今天就这么倒霉的先碰上了,也先甭提谁对谁错了,瞧这剑拔弩张的阵势,可不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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