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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心中叹息,何谈点化,压制而已。
这人的剑连天道也不敬,怎会敬佛。
世人只知宴时迁道法通天,博而精深。昔日年少轻狂时虽曾一时入魔,终是迷途知返,于忘归峰上闭关百载,出关后入佛门清净境。
却没有人知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仍在压制心魔。
青年唇边的笑意敛去,面容隐在烛光中半明半暗,“他回来了。”
仿若一道雪白电光撕裂幽暗的佛堂,温和的表象尽褪,眉目竟是凌厉如刀的锋芒,不可逼视。
青年声音很轻,似是自语,“我要去找他。”
整间佛堂在夜风中颤颤晃动。
僧人闻言转动手中佛珠,仅掐了两指便停了下来。因为算不到。
宴时迁能推衍到,定是折了修为。
枯荣仍是摇头:“白驹过隙三百载,若是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宴时迁一时恍惚,原来已经三百年了啊。
那个人离开,已经这么久了。
他念了三百年的《清净经》。
佛法三千,却没有一个佛能渡他。
晚风起,浓云散。
明月静静的照耀过寂静的小庙,照耀过烟火辉煌的人间。
青年走出佛堂,夜风扬起他的衣摆。
低低的自语飘散在风中,几不可闻:“比起放下,多年自苦,也是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