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搭着话。转眼间又是一壶竹叶青下去,醉意渐深。沈星渊俯在桌上,断断续续的说起九岁那年,他们一起在院中埋了一坛酒,说好等他武功初成时挖出来一起喝……也不知那酒怎么样了……
程小白脑中昏沉,以手扶额,耳边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忽又自顾自的朗声笑开,“一入江湖岁月催,从此醉……”
沈星渊也笑起来,又自斟一杯,一饮而尽,“……十年凄惶谁人知,向来痴。”
往后几日,两人泛舟至碧湖上的亭里拥炉赏雪,白马扬鞭,顺着河堤一路南下,正月初五至锦绣城拜会秋峰行一家。正月初八市坊开,江南的富贾高门请来戏班子,在市中搭了高台,敲锣打鼓的唱到半夜,两人挤在人群中看舞龙灯,被汹涌的人群冲散。
烟花灯火,映着碧湖冰雪初融的粼粼水光,纵使寒夜亦温柔。
桥上身披银狐裘的公子长身玉立,风姿清越,引得过路女子频频回顾。程小白内心蹦跶的正欢,忽而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回身便看见桥头立着的青年。眸中暗潮涌动,似是欣喜和……哀恸。
见他回头,青年笑着走过来,“原来哥哥在这儿……这夜色碧湖,倒也别有风光。”
程小白却听见一句低声自语,转瞬便消失在夜风之中,“……还有七天。”
心中一惊,原来还有七天就是正月十五,这年就算过完了。
原来他每一天……都在数日子。
不觉间暖雨晴风初破冻,上元节当夜灯火辉煌,白昼为市。市坊正中架起了八丈高的灯楼,金光璀璨,蔚为壮观。程小白在花灯摊前连解了三个灯谜,赢了一盏扎的栩栩如生的兔子灯,硬塞给身边人:“你帮我拿着啊,我要去买糖人吃……”
程小白跑了两步回头看,五官硬冷,气度华贵的青年提着一盏兔子灯莫名的滑稽。不放心的喊道,“你拿好了!不许扔啊!。”
青年苦笑着点头。
当夜回去,沈星渊说今日买来的‘醉梦酿’人称秀水一绝,尚不知如何,程小白便陪着一起他喝。
两人院中对坐,烛火之下,青年神色晦暗不明,一杯杯接连不断,后来所幸抱起了酒坛。不多时便神色迷离,俯在桌上不动了,程小白在他耳边唤,“小渊,小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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