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几乎遮挡了大半张脸孔,双手放在兜里,整个人是以坐的姿势占据了椅子怔忪。悄无声息,似乎是睡着了。
在这样的冬夜里,如果睡在这毫无阻隔的室外,穿的又是这样一件不合身的大衣,直接冻死是不至于,但患上风寒生不如死倒是很有可能。
俞雅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她走过去,无视了另一把空的椅子,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mdash;mdash;那个人微微动了动,本能地抬起头来,大概觉得这样的视野不足以叫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伸手拉开自己的帽子。动作僵硬而迟缓,就像是石化的雕塑慢慢复苏,于是抖落了一身的苔藓。
俞雅看到一双蓝眼睛,极清澈极平静的眼睛,甚至有种诗人般的犹豫。这个男人木然又死寂地坐在那里,头发凌乱胡子拉渣,但他的眼睛是如此地干净迷人,路灯未落的光线射进他的眼睛里,让那种澈蓝映照出深邃而又清透的色泽,极端矛盾的印象共同存在,却又水rujiao融。她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还是抬了抬下巴,示意这个男人往旁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