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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雅早就把去年冬天那位奇怪的流浪汉先生给忘了。
或者说, 因为视野中再未出现他的人影,所以她也没有再想到这个人。对于她现在这样贫瘠空乏的生活来说,想关注的事物已经少得可怜了,十分惫懒于往里掺和些不重要的东西。
不过再次见到流浪汉先生竟然是在教会的收容所,事实上俞雅回想起对于他的印象之后,也有些不可思议。那样一个陷入重度抑郁之中却依然竭力保持着理智、克制、清洁, 且未丧失旧有养成的行为习惯本能的人, 跟不远处躺在床铺上蜷缩成团甚至于昏迷中依然打着寒颤的男人, 实在是不太相象。
流感, 严重的胃病, 好像还有寄生虫。rdquo;负责照料这一间房的修女嬷嬷悄悄对俞雅说, 还没退烧hellip;hellip;他对大部分抗生素都有不小的抗药性, 不太好用药hellip;hellip;rdquo;
高大的男人瘦成了苇杆。
单薄的血rou附着在嶙峋的骨骼上,有种触目惊心的病态。连脸颊都凹陷下去, 浓密的头发与胡子大概是发现了虱子, 所以被护理人员剪了。没有剪得很细致, 深一刀浅一刀显得很难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与手背上还有很多细碎的疤痕, 有些已经淡化,有些还显得新鲜hellip;hellip;他在被单下面哆嗦着, 像只因为年老捕获不到猎物即将饿死的可怜巴巴的野兽。
俞雅在门口驻足了很长世间。她看着他,看着伏在他床铺旁边同样悄无声息的金毛犬。原本该是体型高大的犬种, 现在却和它的主人一应的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毛发,看得出来已经有过一番清洗, 大概是因为这位救济护工并不擅长修剪毛发,所以连狗的长毛也剃得稀稀拉拉hellip;hellip;忧郁、颓废、奄奄一息。
流浪汉与狗应该是标配吧,这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mdash;mdash;但正是这只狗,明明白白地告诉俞雅,她对于他的认知又出现了偏差。
修女嬷嬷看向那只金毛的时候露出了怜惜的眼神:多么衷心的狗狗hellip;hellip;要不是这只狗狗主动向我们的工作人员求助,我们也没办法发现它那已经发烧到濒死的主人hellip;hellip;rdquo;
俞雅也报以善意的附和。对这大难不死的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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