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晚饭去了,偌大的灵堂只余下孟眠冬一个人。
左右寂静,孟眠冬的嗓子早已哑了,双眼更是肿得几乎睁不开来,他再也哭不出来,便木着脸跪着。
烟熏火燎了一天,灵堂内堵塞着呛鼻、刺眼的烟气。
他环顾四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人间亦或是地狱。
他动了动放在冰棺上的一双手臂,手臂已全然被冻伤了,好似没了知觉。
他怔怔地凝望着安详地躺在冰棺中的母亲,用手指勾勒着母亲的眉眼,像是小时候画母亲的肖像一般,以最为柔软的笔触。
“mama……”他喊了一声,声音破碎,同时喉咙仿若被撕裂了似的。
忽地,他的肚腹发疼,难以忍耐。
他是在上第一节 课时,从学校回来奔丧的,上课前,因为室友临时将值日推给了他,他必须要把寝室打扫干净才能去上课,他为了不迟到,压根没有时间去吃早饭。
他一整天没有进食,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他登时觉得晕眩起来,伏在冰棺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