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款制服大衣的肩章上,她上车后环视一圈,硬着头皮走过去,在最后一个空位置上坐下。
段余宁窝在那个角落里,车窗上勾着一瓶药水,细管末端是一根针,没入他的手背血管。
他闭着眼睛,周身犹如陷入窗外的雪景暮色。
由于大衣上沾了雪花,翁沛怕吵醒他,就把外衣脱了才坐下。
车子缓缓开动,她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山野,又把目光落在段余宁的沉静眉目间。
药水不知什么时候挂完了,引流细管下面一截是暗色的液体,是他手背血管里的血液回流。
翁沛心里一痛,急忙去请来车上的医务人员,将他手背上的针头拔掉。
段余宁还是没有醒,她按住他手背上的出血点,觉察他的手掌冰凉,遂将他的手塞进那件法院的长大衣底下暖着。
她在大衣的遮盖下摩挲着段余宁的手背和手指。
车里已经是一片黑暗。
情绪再藏不住,她含着眼泪,在黑暗中探身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