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喇叭响了,大队书记一家家的进门喊人。
要挑圩了,雨太大,圩埂扛不住,得加固。
一家起码出两个劳动力,舅舅舅母不在,家公爷爷家婆奶奶全都得过去。
第20章
又只剩下他们了(捉虫)
江海潮没上过圩埂,她对挑圩这事最大的印象就是每年冬天,她爸爸总要失踪几天,然后回家说腰痛。还有就是雨下的大时,放暑假前后,她要帮她妈一道搓草绳,这是用来做草包的。草包里装满了土堆在圩埂上,圩埂就结实了。
家婆奶奶叹气:“又要塌层皮了。”
都说人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挑担子到村里卖豆腐的都说,宁可夜夜起来磨豆腐也不要上三天圩埂,挑一回圩,人都要掉半条命。
家婆奶奶在水缸里加了明矾。杨家圩村还没通自来水,雨下的厉害,从大沟挑回家吃的水都浑浊了,不多加点明矾沉淀,水都没法喝。
姐妹三人完全理解不了她的忧愁,只保证在家一定好好喂鸡喂猪,不会让猪跑出去的。
大队书记催的急,前脚人走,后脚只许家公爷爷家婆奶奶在家吃顿早饭就催人去村里集合,赶紧挑圩去。
那位从镇里下来动员群众的干部拿着高音喇叭激动地强调:“乡亲们,我们必须要保住圩埂。只有保住圩埂,我们才能保住县城乃至省城。乡亲们,我们责任重大。”
底下听动员的人不配合,不仅没士气高涨群情激昂,反而冒出风凉话:“管我屁事,城里吃国家粮穿皮鞋,我喝西北风穿草鞋,我保他祖宗十八代哩。”
干部气得大骂:“圩埂倒了,第一个冲光你家。”
大家这才哄笑着三三两两上路。
江海潮她们一直等人走远,忙不迭地往小沟去。
这个礼拜雨下下停停,家公爷爷家婆奶奶却始终不让她们出门。虞凯来家里找杨桃借作业时可说了,下雨虾儿更好钓了,他家现在都没人吃虾儿,基本全剪碎了喂鸭子。
听的江海潮都想打他。他家不稀罕她们稀罕啊,这回她们想好了,虾儿不炸省得家婆奶奶说费油,直接放进灶膛里炕熟了,剥出来虾尾巴肉蘸料吃,多省事。
三人走到岔路口惊住了。这才几天功夫,小水沟居然不见了。它的地势原本低,现在水漫出来,水沟根本瞧不见边,连大柳树都淹的看不到树干,垂下了的叶子全泡水里。
七月风吹来,三姐妹齐齐打了个寒噤,江海潮喃喃自语:“这雨还真不小啊。”
心里莫名不得劲。
好在这点不快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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