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想了一想,终于有些懂了:“您这是……挑拨之计?”
出动人追,还用最好的骑兵,却又不好好追,根本没发挥骑兵作用。那么在衡州方面看来,是不是不像追击,倒像护送?
转而会不会想着,宜王怎么能安然从川北过境?莫非所谓的敌对都是障眼法,瞧这铁骑礼送的架势,莫不是暗中有了什么勾结?
朝廷和燕绥之间,哪怕现在已经为他雪冤恢复王爵,但关系绝不会好,防备只会更重,衡州刺史如果有了这种想法,燕绥是否能安然过衡州,便成了一个问题。
唐羡之含笑看了他一眼。
还好,不算太笨。
谋士汗颜,天知道唐五公子身边的谋士,便和宜王燕绥身边护卫一样,摆设的成分远大于其本身作用。
但好歹拿人俸禄,还是要多少发挥一些作用的,“臣和衡州刺史府的兵曹有些私交,或许臣也可以暗中吹一些风……”
唐羡之无所谓地道:“也成。不过你这自称还是免了吧。”
“公子,这面南背北,问鼎天下,本就该是我们唐家千军所向……”
“一日未坐上那九龙宝座,便一日不可不凛凛戒惧。和那九鼎之重比起来,我更望唐家永享安稳太平。”
“公子,如今局势,只有高踞天京至尊位,唐家才有这永久的安稳太平啊。”
唐羡之垂下眼睫,没有再说话。
冬日无风,日光淡薄,他凝视着那条向远处延伸的道路的眼神,像看着一个永远不能抵达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