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无名野花,不香也不美,可是不知怎的,戴在那一头鸦青莹润的发上,莫名便让人觉得那绿也精美了起来。
高高的柜台上伸出一只有点粗糙的手,粗暴地抓起那精心保护的蓝花布,一阵翻腾,随手就扔了出去:“什么烂粗布,不当!”
那小姑娘哎地一声,扑上去抢那布,“那是新的!新的!”
“新的也不值钱!”
当铺伙计忽然探下大脸,油里油气看了低头捡布的小姑娘一眼,笑了起来,“要么,当你自己呗?你这一张脸,可比这破布值钱多啦!”
话音未落,小姑娘手里刚珍惜叠整齐的蓝花布,便重重甩到了伙计的脸上。
很飒,很狠,可他当时看着小姑娘个子太矮,为了够着高柜台后面的伙计,蹦起来打人的身形,险些没笑出来。
噗嗤一声还是被她听见了,她百忙中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眼。
便是一生。
一生里眸光流转,无数白日和黑夜,无数星光和日头,无数雪中跋涉和热血飞溅的瞬间,无数生死相搏的厮杀时刻和尘埃落定之后的寂寥时节,都反反复复回溯这一眼。
黑白分明,含嗔带怨,一眼千年。
那一天那伙计冲出柜台要打人,被他绊倒,他还没出手,她已经冲上去,cao起柜台边的黑陶花瓶打了那伙计一个头破血流,然后拉起他的手便跑,那双小手握在掌心,软得他忘记告诉她,其实他可以打到这伙计告饶,根本不需要逃跑……后来他想,还是跑吧,可以这么跟着她,一直跑下去,跑一辈子,跑到天涯海角。
后来,分离了一辈子,你在天涯,我在海角。
林擎低低地笑起来,眼里闪着光,手指扣着柜台,夺夺地敲:“不对啊,这蓝花布怎么钉了红边,这黑陶瓶怎么是方的,应该是圆的,这花也应该是单支,而不是双支……”
“是我换的。”一个声音接话,随即一人掀帘走出。
文臻有一瞬险些以为神将的兄弟来了。
来者身量和林擎差不多,脸型和林擎差不多,甚至五官都有几分相像。但仔细一看却又不太像,只能说是有一个总体感觉。而气质差别也大,林擎潇洒旷达,此人却潇洒里却掺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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