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韦易昉,与傅燕楼不同,虽是嫡却不占长,家中还有两个嫡出哥哥顶梁,因而怎么也轮不到他主承家业,豫侯对他从来都抱持着只守不攻的态度,不给家里惹祸招灾即是叁公子的大功德,加之又是幺男,宠溺过甚,不求他有功,但求他无过。
守期丁忧的叁公子,带着傅燕楼打马行到一处江边,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艘双层舫楼,抱厦与码头相接,玄墀扣砌,玉阶彤庭。
待落了马,行至近处,更听得金石丝竹,不绝于耳。
傅燕楼徐行两步,作忧虑状,沉吟片刻方道:“若我无记错,你现下还在丁忧守期吧?”
本来兴致勃勃在前引路的叁公子那一脸灿笑霎时僵在脸盘上,讪讪道,“还不是为了你!想必老祖宗也体恤你,你我尔汝之交,金石之谊,不当据此小节……”
傅燕楼轻笑一声,撑开扇子慢摇着越过他前去了。
将行到门前,守门的小厮见叁公子带了一个脸生的年轻公子同来,连忙一脸谄笑着迎上去,半躬着身问安,又道,“今儿吹得什么风,竟把叁公子请来了,想是鸨母昨夜里做了好梦,您老可是许久不曾来了,二位爷快请进吧。”
韦易昉可见是这里的熟客,甫一进去,便是满楼红袖招。
原来这处画舫名为衔春楼,里面的妓子、讴者大多来自吴兴郡,扬州瘦马,吴兴船娘,当今盛行于世。
鸨母一见韦易昉,可是比见了亲娘还亲,一径撇下众人朝他二人奔来。
这做惯了送往迎来的经纪人,相人的本事堪称一流,短短十几丈的距离就把傅燕楼从上到下丈量了个遍,于是脸上的褶子要挤出一朵花。
“怪道今儿个一早我窗前停了两只飞驳鸟哩,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小子看茶,快把最上等的雀舌供来给两位公子吃!”
这鸨母一靠近前,一股浓烈的脂粉味袭来,傅燕楼嫌恶的撇开脸。
韦易昉却似游龙入海,最是自在得不行,熟门熟路的带着大公子上了舫楼二层,行到最里头的一处包间,大摇大摆地开门踱将进去,仿若入了自家门一般。
这处包间门廊看着不大,进去却是别有洞天,七弯八绕方才入的正厅。
“今天大公子坐庄,我请客,mama把你这里最上乘的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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