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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樊对顾愉道：我送你回去。

顾愉点点头：好，我们一起走。

黎樊却抚摸着顾愉的后背，快速而轻柔地拍了三两下，加了一个字：我先送你回去。言下之意，不是两人一起回去，借助一人力量，能回去的，只有顾愉。

顾愉沉默片刻，用尽全身的力气从黎樊的怀中抽离，看着对方脸上风平浪静的神色，大声质问道：你呢又要丢下我了吗!

黎樊先前为了抵达与她相同的时空，意外降落在九命猫妖领地的坐标，成了一只猫，现在不知道又要被折腾出什么来。如果说顾愉干了件错事，时空法则真正惩罚的怕是她的师父黎樊。顾愉从未如此懊悔，为什么她要做多余的事，为什么她会给黎樊添这么多麻烦除了麻烦，她又带给过她什么

不是说不哭的么。见顾愉的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黎樊倾身在那含了泪的眼角留下了细密的点吻。她舔去了苦涩的咸味，摸了摸顾愉的侧脸，露出了一个简单快乐的笑容，又重提一遍：快走吧，趁我还能让你平安离开的时候。

她本想说服顾愉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力量，时间却所剩无几，再不送她走，就没有机会了。这一回，没管顾愉如何呼喊，黎樊握起她的手，把最深处的内核传达给了她：你拿好，这是突破时空限制的密钥。有这力量，你哪里都可以去。但记住，别回来找我，放心，我不会有事。

为什么

为什么扔下我为什么又要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话，顾愉再也问不出口，因黎樊面上肃穆而缱绻，露出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神色。

我是不是还没说过那三个字。我想，现在告诉你。

不管你要交代什么，我不想听!有什么话，我们一起回去，你再跟我讲!

嘴上说着任性的话语，顾愉抬起手，想捂住黎樊那张不分场合讲胡话的嘴巴，却见自己的身体轮廓在变淡，她的手指罩在黎樊唇上，却阻止不了她说话。

岛屿渐渐沉没在水里，太阳和月亮出现在了同一片天空，雷电和星辰一起坠落，狂风掩盖了她们彼此的声音，黎樊对着她笑，那双眼眸中熠熠生辉，倒映着坠落的一切，也包括看着她的顾愉。

在顾愉视线重新开始模糊的那一刻，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黎樊做了那经典的三字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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