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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沈行在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苏木的眉间皱的越发深,“有何不合适?”
“我与户部侍郎应该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才是,我与北豊的贪官都该在同一阵营。”沈行在的笑收敛了一贯的讥讽与不屑,“臭名昭著的靖远侯公然揭发贪官恶行便是不合适。”
苏木一头雾水,却隐隐觉得自己已然十分接近真相。
永昭帝叩了叩御书案将她的注意力拉过来,“苏木,你知道那些贪官污吏私下里干的龌龊勾当谁了解的最清楚吗?”
苏木思索了一阵想不出,摇头。
“比他们更大更贪的官。”永昭帝点到为止。
苏木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忽然豁然开朗,“沈行在是假佞臣?”
一直等着她想通的沈行在一哂,“我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贪官,不成想郡主如此抬举,既然将我抬成了佞臣。”
想贪,还想保全乌纱帽,两者都想要,便只好寻求庇护。所谓官官相护,自然是要与更大的贪官攀上关系。但寻求庇护的前提便是暴露自己是贪官的事实,甚至还要将自己的底细上报以作交换。
自然,越是臭名昭著的大贪官,才越能放心邀他上自家的船,如靖远侯这样大权在握又足够“贪心”的官员,才能让其他贪官主动将底细倾数告知。沈行在若亲自抓了户部侍郎,那些从前邀请靖远侯上船的官员只怕会弃船而去。
永昭帝面有愧色,“苏木,此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是以朕才决意瞒着你,但利用了你的确是朕不对,朕很抱歉。”
“不碍事,社稷为重,皇兄并未做错,何况我也未吃什么亏。”苏木随意摆了摆手。先帝去世后丢给永昭帝一堆烂摊子。永昭帝根基不稳,朝中jian臣当道,北豊如今大有起色已实属难得,但朝中并未完全肃清,与永昭帝所希冀的北豊仍去之甚远。永昭帝有难处,也只能另辟蹊径。
永昭帝半握的手渐松,舒了一口气。
“不过皇兄毕竟还是骗了我,怎么说也该有些补偿吧?”苏木伸直双腿左右晃荡,鞋尖一下一下碰在一起,扬眉道。
“……你还真是,”永昭帝失笑,扶额做头痛状,半抬着眉摆手,“你自己去挑,多少给朕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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