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元靖暗叹一声,主动走向沉季同,侍卫们站成一排挡住了臣子们的视线,可月光下地上移动的影子出卖了皇上的行迹。
他轻声说:“回府等朕。”
这句过后,上了御撵,再不曾回头。
槐公公迈着小步子紧紧跟着,御撵上的皇上疲惫的捏着额头,槐公公犹豫再叁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奴才多嘴,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上不该太纵容丞相,有损皇威。”
“朕知道。”元靖声音厚重,“怀御他,只是醉了。”
帝后新婚同房,敬事房会派一个有资历的老公公在偏殿守着,记录皇上何时出入,以此判断是否圆房,毕竟圆房之事关乎着帝后是否和睦,前朝后宫是否能得以平衡。
元靖不以为然,却也不得不受制于此。
夜深了,红烛爆了灯花,金暄柔去剪,再次询问皇上是否就寝。
“槐盂。”
外面立刻有人响应,随即一连串的丫鬟端水低头迈了进来。
她每问一次,元靖就要一次水,让外面的人知道皇后是如何如何受宠的。
经历几次后金暄柔便不问了,皇上让她先睡,她战战兢兢的掀被子躺下,透过明黄的帐子,隐约看到软塌上的皇上天人之姿,略显疲态,依旧认真翻着书本,她为这是她的夫君而欣慰,却因他待自己的凉薄而心惊。
往后的日子,到底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想着想着架不住困顿,阖上了眼。
喜全的字迹着实潦草,不晓得是不是槐盂一手教出来的,总有几个字左右细看都分辨不出是什么。
元靖眉头微皱,手指点了滴茶,在案几上的比划着模糊的字形。
认出来后不由笑了一声。
上面说丞相途径盛产荔枝的地区,自掏腰包存了许多荔枝想在路上慢慢吃,结果不到叁日便有白嫩的小虫从荔枝眼里爬出来,为此丞相多日食不下咽,每每想到那些灵动的小东西便呕吐不止,直到天凉一些才好转。
还说队伍休整期间丞相去集市看斗蛐蛐,在商贩手里买了一对看起来战斗力十足的,没等轮到他上场,篓子里便只剩一只了,另一只被吃得只剩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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