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心中似乎毫无芥蒂,可秦氏和严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二十年,对严氏知之甚深,敏锐的察觉到严氏对大房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仔细琢磨,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严氏对大房心存怨气。
秦氏有理由相信,为了敲打不再老实听话的大房,严氏会找个机会拿捏大房,挑个人出来杀鸡儆猴,而严氏挑的那个人多半会是……她。
要知道,严氏素来疼爱亲生儿孙,想来她不会向亲生儿孙撒气,可对于毫无血缘牵绊的儿媳妇,呵,那可就未必了。
眼下就是一个敲打的绝佳机会,搞不好,严氏真会把养猪喂鸡的活计派到她头上。
思及至此,秦氏心中警铃大作,暗自防备起来。
秦氏斟酌片刻,像往日那样,露出大方得体的微笑,尽显长媳风范:“纺纱织布也行,养猪喂鸡也罢,这都是家里的活计,咱作为沈家的一员,就不该拈轻怕重、借口推脱。老实说,不管家里安排咱们大房做什么,咱们大房都会坦然接受,绝不推卸!”
说到这儿,秦氏看了一眼苏氏,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作为秦氏的贴心小棉袄,沈采莹适时的接茬:“娘,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都是至亲,就算有些大实话说出来不大好听,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秦氏叹了口气,貌似很艰难的开口说道:“要是把养猪喂鸡的活计分配给咱们大房,那咱们大房就没有工夫纺纱织布了,只能够把这个重任移交给二房。二房的勤快不必怀疑,可问题是,你二婶和二娘她们都不会纺纱织布呀!让她们纺纱织布,这不是,这不是……”
小严氏和秦氏一样,也担心养猪喂鸡的活儿会分配给自己。
听了这话,小严氏立刻帮腔说:“这不是耽误事儿嘛!正如大嫂所说,二房母女就没一个会纺纱织布的,哪怕给她们一年工夫,她们也没本事用棉花织出一块布头来!得了吧,她们只配养养猪,喂喂鸡,干些粗笨活计。至于精细活计,就别指望她们了,还是交给心灵手巧的咱们吧!虽说纺纱织布更辛苦、更费神,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二房不争气,只能够让咱们能者多劳了!”
继沈月婵之后,两个妯娌也直指自己只配干粗活,话里话外还捎带上了自己的女儿。
苏氏又羞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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