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去不掉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那天夜里下了雨,但他没有在这里歇下一晚,他离开了上京城,就像没来过一样。
后来他在出海经商,从低微卑贱做到小有名气然后再到富甲一方,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后,又把市场从南洋贸易逐渐转到江南及沿海一带,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得到了少年时让他仰望的财富和地位,可赚的越多,就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赚那么多钱。
离开了白倾后他遇到了许多人,温柔善良的,妩媚动人的,率性大胆的,他长的好又以礼待人,像他示好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个人重新开始,但是他每当他看着那些女孩美艳的眉眼,试图抛弃过往重新开始的时候,白倾在他心里留下的那道痕迹便会突然明显起来,它不因岁月而淡化,依旧在触碰到的时候隐隐作痛。
当他意识到自己困于过往终其一生也无法脱困的那天夜里,没人能懂得他的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余生都守着那份腐朽的爱情。
白倾已然有了新的生活,他们的过往终归压在了他一个人的心里。
他白天睁开眼睛面对的是十几年的物是人非,晚上闭上眼睛,年少时欢喜酸甜的绮梦又会轻轻的走进他的心里。
容虞从没见过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哭成这样,他没了一点一个富商该有的沉稳,即便他捂住了脸,容虞依旧能从他的指缝中看见滴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