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院的是你,要上法庭的也是你,输的是你,看开的还是你,你又有什么理由?”
“愚人船,听过吗?”
“西方中世纪,政府把精神病人交给水手,通过船放逐到异域,和流放罪人一样。”大江说,他见过富酬读那本书,“它居然有盲文版,有钱的瞎子很多吗?哪家出版商的书?”
“什么时候精神病可以瞧不起视障人士了?”富酬继续话题,“福柯形容船上的人是最典型的人生旅客,是旅行的囚徒。”
“他将去的地方是未知的,正如他一旦下了船,人们不知他来自何方。”大江接下去,“只有在两个都不属于他的世界当中的不毛之地里,才有他的真理和他的故乡。”
“法庭就是我的不毛之地。”
“想这么明白挺好的,自己把自己弄疯就太不值当了。我有时候觉得精神病是比癌症还可怕的顽疾,癌症终止于死亡,疯病可以贯穿死亡。
“另一层面疯病还是比癌症甜蜜一些,想自己是十三岁就时光倒流,想正义遍布大地,世界就没有了阴暗,但是另一种疯病,痛苦就永无止境了。”
仿佛陷在什么之中的大江言语中不乏对疯癫的迷恋。
“有个说法是,当一个疯子无由来的空前清醒,是死神在叩他的命门。我倒觉得正相反,死期将近时会有纯粹而完整的幻象。”不管富酬在不在听,大江近乎执迷的说。“你知道有种味痴的人,舌头不敏感,几乎只能尝到苦和辣,相比其他人吃东西肯定比较痛苦。一样的,天生精神上对喜悦不敏感,沮丧和悲伤却久久不散,相比其他人活得更难过。高的道德标准,也纯粹是给人难堪了。”
大江似乎才意识到富酬的存在,发现他竟然还在听。
“天,你的确是有魔力的。”
说的话令人费解,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疯。
富酬摇晃酒瓶,空了。
“喂。”
大江把刚点起的卷烟让过去:“渴了喝点别的。”
富酬绕过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烟卷,握着他手肘扯过来。大江只感到一点轻微的鼻息和柔软湿热的什么扫过他皮肤,实在掠过他开裂的血rou,电流般的麻痒伴随着刮骨割rou似的痛。
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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