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也只是一同送了父亲一程罢了。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釉面光滑的瓶身,江玉卿想起自己隔着帘子听到的,他来提亲时跪在父亲面前说的话。
那阵子,父亲得知太后病危,生怕自己因为国丧误了嫁期,加上师兄莫名被贬,正忙的焦头烂额。
在院子里乱转的时候,段衡敲响了院门。
她隐约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匣子。
哪怕是隔了那么远,还是能看到他如往常般明亮的双眸。
为了避嫌,她转到了一旁的门帘之后。
就听到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声音与父亲说了些什么。
父亲勃然大怒,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畜生”。
段衡似是说了些辩解的话语,他的声音此时放大了些,所以江玉卿听到了他说的“永不纳妾”、“唯她一人”。
她心里就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又连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可再后来的一天,父亲却真的拿着外祖的回信,让她准备嫁人。
夫君正是段衡。
她问起师兄,父亲只让她安心。
师兄那留在京中的阿母也来见她,摸着她发与她絮絮说了好些话,神色中透露着感激。
她不明所以,见她走的迅速,追出去将自己平日里为她绣的抹额送给她。
老妇人当场哭成了泪人。
她心有戚戚,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所幸,父亲说师兄的事情已有着落。不过是党派之争,师兄作了那尾被殃及的池鱼。现在有人愿意捞他,自然也就无事了。
是段衡吧。
一定是他帮了些什么。
江玉卿笑笑,没有说话。
那时候,她还在为嫁衣缝上最后的金线,一箱一箱的聘礼源源不断地送入江家小院,将本就不大的院落挤得没处落脚。
现在,这件她亲手缝制的嫁衣正穿在自己身上,金丝银线,宝石璎珞,是她平日从未穿过的锦绣华裳。那些聘礼和嫁妆,也被抬到了段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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