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破裂声,里面翻滚着死者怨毒的诅咒和咒骂。耳边回响着一声声凄厉的“还我命来——”。尚未触及肌肤便能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灼烧感沿着脚踝向上升起,然后化为滚烫却又激冷的刺痛。
他眼睁睁地看着炼狱的火焰从脚下蔓延了全身,可以将一切燃为灰烬的刺痛覆盖了整个天地,却丝毫无法动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无力挣扎呢,还是干脆无心反抗。
可是那灼烧却始终缠绕着他,不肯停歇。他有时好奇,为什么自己居然还没被煅为飞灰,灰飞烟灭。是自己还有执念未消,所以始终撑着不肯消亡,所以继续忍受着这样的苦果么?
明明疼痛难耐到了极致,他却不知为何觉得疏离。似乎身体的疼痛是与他无关的,灵魂所受的折磨也是与他无关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是一朵无上无下,无着无落的凭风无力的杨絮。
昏昏沉沉醒来,仍觉头痛欲裂。自脱出阿兹卡班以来,他的睡眠质量一直极差,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有时梦见炼狱血海,有时梦见恶灵索命,有时梦见与自己的影子不停不停地战斗,而手中仙剑早已不在。他狼狈地逃避着,来不及还手,直到遍体鳞伤,抬手不能,无可抵抗,在影子手中的剑冷酷绝情地穿入他胸膛的时候惊醒。有时候,还会梦见曾经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用本该属于他的魔杖指着他,冷酷无情地念出一声“钻心剜骨”。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唯有用胸膛迎接伤害。
无梦药水的药效早在战争中期就已减弱到一个令人沮丧的程度,停药四年之后再用,效果依然差强人意。
而塞壬现在,一点都不想碰坩锅。上一批制做的无梦药水早已用完了,他却不想再做 。
其实刚越狱时,他是去买凡人制造的安眠药吃的。然而地西泮几乎无效,苯巴比妥更加重病情。阿米替林倒是对症的药,塞壬却很任性地不想用。
除此之外只有魔药。他连一饮生死水那样强效到会产生恶劣的后遗症的药物都用过了,也不见什么效果。或许是本身有抗药性的缘故,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乐意让魔药起效吧。
在阿兹卡班时,他还没发生这么严重的问题。那时候他所有的精力都在与摄魂怪争夺环境中所剩无几的可以用于修补灵魂损伤的灵力,在抵抗摄魂怪对他的灵魂的损害,别的什么都不能思考。而一旦离开了那么恶劣的环境,一放松下来,原本被排除在外的东西就猛然突破了未封闭严实的防线,将毫无准备的他一下击垮。
强大的似要将他吞噬的心魔,内心深切煎熬着的负罪感,以及为爱所伤的绝望,他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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