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尴尬地说:“就,一颗。”
“啊?”月琼抬头,“一颗?能管用吗?”
洪喜支支唔唔道:“行公公说,这东西,就只有一颗。”
“什麽?”月琼惊呼,“整个王府就只有这麽一颗?”
洪喜点点头。
月琼哀怨:“洪喜,你怎麽不早说?府里就这麽一颗,那肯定是顶顶稀罕的东西了。不知能卖多少银子呢。可惜了,可惜了。”
黎桦灼这时开口:“月琼,你真是钱眼子,身子和银子哪个重要?你这阵子总是睡不好,瞧你都瘦了。若这东西管用,哪怕整个天下都只有这一颗,你也该吃了。”
“唉……”月琼重新舀起一勺莲子羹,“若不管用,岂不是浪费了一大笔银子?”
“你这个钱眼子。”
见公子不再“追究”了,洪喜和洪泰悄悄松了口气。
……
到了晚上,月琼洗漱上床,洪喜和洪泰给他点上助眠的燃香,放下床帐退了出去。瞪著眼看著床顶,月琼没有睡意。今天二十一了,最多两天,那人就会回府了,还有……公主。拿出右臂,他愣愣地瞧著手腕上的银镯子。真小气,送个金的多好?算了,送他金的他也不敢卖掉。
肚子热热的,感觉有点像扎针後的那段日子。左手摸摸肚子,月琼想到了白天的那颗“荔枝”。那麽贵重的东西被他吃了,能卖多少银子啊。想到银子,他从床下翻出他的宝贝钱盒。攒的银子还在,一两也不多,一两也不少。把银子倒出来,他取出底板,盒子下方居然还有一个隐秘的格子。
格子里静静地放著三样东西:一支耳饰,一块黑色的木牌,一枚麽指大小的玉印。取出耳饰,月琼的大眼微闪。这是严刹给他的,有著年月的陈旧。很简单,一个银圈里套著几片羽毛状的坠子,许多胡人男子成年後就会戴一支耳饰,有的就像这种。
把耳饰放回去,他拿出那块黑色的木牌,木牌是方形的,不大,两指宽半指长,正面雕著鱼形的图案,背面是一个梵文的“雾”字。拿著它端详了许久,月琼放回去。他没有拿出那块玉印,只是摸了摸。然後盖上底板,装好银子,扣上盖子,月琼把盒子放回床板的暗格内,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那个“荔枝”根本没用,月琼揉揉额角,还是不想睡。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在岛上的日子,就是那双眼,就是那场湮没他的欢爱,这可如何是好?他觉得严刹一定给他下了蛊,不然为什麽他总是想起他?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我是谁?”
“严,严刹……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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