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已近垂死之际。
小心翼翼扶他起身,于他身后垫了软枕,使靠在床边,未敢有办点儿懈怠,一勺一勺,将药喂下。
终了,再将他安放于榻,方敢喘口大气……
想起今日梁尘飞中毒,自己亦有责任,不免心生愧疚,于众人道,“太傅已服下解药,明日便会无事,今夜我来照看太傅,除了日常守着的,都先散去,早些歇息吧。”
遣了一众小厮,屋外门边仍留了家丁,暗处布置了亲卫,屋内只留孟榛一人看守。
……
彻夜未眠,一遍又一遍,投洗干净毛巾,冷敷在梁尘飞额头。
打了个哈欠,侧目望向窗外,天已大亮,竟已近卯时。
期间,亦想了一夜,究竟是谁想害梁尘飞,孟榛心中,已有了分寸。
低头,替梁尘飞掖了掖被角,骤然瞥见手上两个水泡,此刻回想起药房之事,依旧心有余悸,剑直抵喉那般感受,仍让孟榛冷汗连连,所幸最后无事,手握着胸前玉佩,面上暖意流连,浅笑呢喃,“果然,小哥哥,还是你在保护我呢!对吧!”
良久,眸中亦难掩伤神,低低叹了口气,“可是,榛儿何时能找到你呢……”
“嗤……”,蓦地,榻上传来轻声嗤笑,打破孟榛难得的神伤。
见状,孟榛忙不迭将玉佩放回,一时间不知所措,半晌,方散了眸中泪光,对梁尘飞格外不满,“醒了就笑?!笑什么?!”
看她怒目圆睁,莫说连几分杀气都不曾有,反倒简直是更率真可人了几分,加之听到她方才呢喃那些话,梁尘飞勉强坐起身,以手掩口,却仍是不禁低低浅浅笑着。
孟榛忍无可忍,陡然起身,一手撑腰,另一手短胖食指,恨不得直指他鼻孔,“笑什么笑!梁尘飞!你够了!”
却见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不似平常清冷淡漠,眉目之间,皆是温润。
终是无可奈何,孟榛冷哼一声,干脆欲拂袖而去。
“诶!”
许是拂袖太远,正被榻上之人拽住,顺着他手上一个用力,孟榛旋身,左脚却被右脚绊了个结实……
稳稳妥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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