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喜欢喝酒,在南山幼时就爱喂她酒吃。
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的那棵槐花树下,摆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壶酒,两个小酒盅。
阿婆喝的兴起时,就和南山讲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诸如去上族学时逃课被母亲责骂,家里奶妈做的糖水甜而不腻,装作小公子和哥哥一起去古董店淘玉器......
南山眯着眼睛静静听,阿婆喝醉时的声音太温柔了,她不再像往日那样严厉,眼里对往事的追溯怅然若失又久久不能释怀,最后还是苦笑一声,拍着南山的小脑袋,南山明白,给她又斟了一杯酒。
阿婆向来对她严厉,很少有柔情的一面,但南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阿婆在意她,也会在夜里在她发烧时将她搂在怀里,不断地拿凉水浸泡过的毛巾给她擦拭身体,小声地说:“乖乖,快点好起来。”
她出生时就未见过父亲,母亲,她只有阿婆一人,阿婆也只有她。
从京津回到湘里,一路上都是叶悠然开着车,他觉得南山此刻不适合坐飞机,担心她会不舒服。
车开了很久,夜里,他们还在中途停靠去酒店歇了一晚,第二天傍晚才到湘里。
叶悠然看着南山有些疲惫的脸色,开始责怪自己不应该提出要回湘里看看,毕竟这路程比他想象的要折腾许多。
老房子年纪大了,虽然她时常汇钱给村里的人,让他们帮忙看护,但还是有些破落已经不能再住了,南山踏进来,盯着院子里的那棵槐花树,在心里喃喃地说:“阿婆,我回来看你了。”
叶悠然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到那棵槐花树下,她想要跪下,叶悠然看着她挺着肚子,犹豫着说;“南山,我来吧。”
说着他要跪下去,按理来说,他也应该给南山的阿婆磕个头,感谢他照顾了南山十五年,正因阿婆才有了如今的南山。
南山没有阻止他跪下去,但她自己也还是跟着跪了下来。
“阿婆,这是叶悠然。”
“阿婆,我要孩子了,等它出生,我再带它来看您。”
阿婆的坟被修整的很好,墓碑是她立的,磕着程氏女,程秀宜。
程秀宜是她的名字,她等了许明成一辈子都没有等到他来,那么死了再冠他的姓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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