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练气。
鲜有人会从一而终。
沈怀霜沉默半晌,再启口时,又道:“捉妖一事,可见你心胸,让我欣慰。只是子渊。”
这一声清朗,语调一如往常缓缓,内容却直接:“此事并非你所想那般简单,你今日才入门崐仑,不曾有遇险的时候。”
钟煜肯定答:“弟子从一而终,不怨不悔。”
大堂里,剑宗长老嘴角一勾,眼中多有调侃之色。他朝后一转,那两位长老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师弟,你这徒儿有意思,真铁了心要入仙门来,瞒着掖着,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到了你门下。”
剑宗长老一捋头发,面上正气凛然,嘴上油腔滑调:“少年郎,该叫师尊了。以后遇事喊师尊,嘴巴放甜些,要会讨他喜欢,届时犯了错,你师尊也舍不得打你。”
掌门本就和三位长老师承一派,从前就是不分彼此的师兄弟关系,没什么架子。三人从前肆意张狂的事情没少干,现在乱七八糟一笑。
钟煜顿在原地,低头听了一会儿,昂首,沉沉开口道:“师尊。”
这一声却是听得沈怀霜心中一悸,如同乍然风起。
大堂上一时安静,风过声都那么清晰。
手中的茶盏泼出水,滑入了他的掌心。
沈怀霜长睫一颤,心绪却是久久不平。他如同想到了久远的事,半晌没有回应。
第16章 四目相对
师尊二字,分量何其重。
沈怀霜说不分明是他来灵气低微的大赵,让无情道没那么限制他,还是是因为此情此景的联想。
这一声一样又不一样的称呼砸在他心底,像落了块石头进去,激出阵阵涟漪。
掌心的水徐徐从指缝滴落,洇湿在衣袍里。沈怀霜动了动指节,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