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撩拨过沈怀霜湿润的头发,他缓缓等那阵要了命的呼吸声过后,抱起沈怀霜,低头在他脖颈上咬出了一个牙印。
落印的时间尤其地长。
“这样你就彻彻底底是我的了。”
脖颈上新留下的印记还留着滚热的余温,薄红如落霞的云。
钟煜标记完了一处不够,又游离着咬向肩头、后颈,他握住沈怀霜的手,和他扣在一起,摁在了枕边。
海浪滔天,翻涌着吞没了他们。
……
晨光熹微,白昼的光亮在天际,破开浓如墨一般的夜。
沈怀霜呼吸着,面对着里榻,头脑内混沌了一片,眼皮上落了一道光,惹得他困意愈浓。
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在玄清门挑水,砍柴,挥剑,在崐仑授课,斩妖兽,无非是睡一觉就好的疲累。此时的困意黏住了他的眼皮,下一刻就要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他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
钟煜说了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清,几乎凭本能在逃避与被迫回应着。
有只手握着被子,替他盖到了泛红的脖颈。
钟煜低头吻了他的鬓发,掀被躺下。
他低下头,额头贴着沈怀霜的后背,五指穿过他的腰,不敢惊扰对方,慢慢地拢了起来,像一只冬夜里的兽,蜷缩着,靠近了最温暖的存在。
沈怀霜被抱住的时候,缓慢睁了眼。
他眼皮酸乏,累到了极点,几乎靠挣扎才能让自己意识清醒一些,又想睡去。
他彻底没了力气,头抵在钟煜锁骨上,模模糊糊地挨着,靠得很轻、很轻。
帘帐上的垂珠轻撞,晃出蜜色的光。
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被靠上的刹那,钟煜本来的那一点困意散了,他调整着呼吸,听着沈怀霜规律的呼吸声,胸膛那颗心一下一下跳着,像是被一双手捂暖了,满得他要溢出来。
他不敢再喊出来,怕扰了对方清眠,一动不敢动,怀抱着沈怀霜,垂眼,看着他。
天光白亮,照满了满堂,一束束细细的光柱,落了在殿门前。门外,张德林低声唱了一回:“殿下,该起了。”
他抱着拂尘,带着宫人鱼贯而入,却见钟煜站在床边。
钟煜披上黑金色的外衣,手伸在帘子上,落下了暖黄的纱帐。
他回头看向张德林,压低声音道:“小点声。”
他对着帘帐内又望了一眼,帘内人手腕伸出在枕边,睡得安好。钟煜才垂下眼,轻声去了殿外。
这日,钟煜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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