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真大。”丹青子化作一团黑雾,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继而踩在沈怀霜的腿上,咯地一声,几乎把膝骨踏断。
沈怀霜腿上有旧伤,这一下痛意突然,他折倒,跪在了地上,接着,脖子上落了只手。
沈怀霜喉头被他掐紧,唇色发白,面色绷紧,不见恐慌分毫。
丹青子气愤之余,盯着沈怀霜看了半晌,竟也忘了沈怀霜这么笃定的缘由从何而来。
他五指用力之余,攀住沈怀霜的臂膀,顶着他在墙上,又掐住了沈怀霜喉头,想从这人身上找出一丝两丝恐慌的痕迹。
沈怀霜被撞在墙上,他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挂怀的模样。剑芒在侧,锋利如白霜的刀锋映出他眉眼,眉心下坠。
他手中没有剑,剑意却合在他手,剑光挥闪,如祭出数百把剑,狂风肆意涌入他的衣袍。
灵力爆裂的刹那,丹青子偏过头,不可置信一笑:“你就是爆了灵核也要和我一起死?”
“好,那我陪你一起玩。”
“你喜欢你徒弟是不是?”
“我把他叫出来,再给你玩玩。”
第120章 忘情之道不在于绝情
重峦叠嶂,风雪飘摇。
沈怀霜躺在雪地里,望着白雪茫茫的天,雪花落了满睫,剑攥在手里,不知道是天冷,还是血流得差不多了,只觉寒意刺骨,如身至冰窖。
血流得太多,视线并不清明。
沈怀霜耳边嗡嗡,只依稀能看清盘旋在天际上的秃鹫。
旧日的回忆汹涌地袭来,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他倒在夺舍阵法里,空虚、无力像把他吞没,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像被打碎,又刺到了肺腑。
沈怀霜撑起手中无量剑,几乎不能站立,他浑身颤抖,如同下一刻就要摇摇欲坠。
白雪落在他睫毛上,倏地融化入眼睫,化成水痕。
他实在疼极了,喘息间,又握紧了剑,还未支撑起他,腹部又摁过一只手,替他止住血。
“先生。”入耳的声音熟悉无比,梦境也几乎让沈怀霜沉浸其中,他偏过头,对上了少年黑沉的眸子。
少年还是那个旧样子,他眉宇开阔英朗,眸子里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色,在他望向他时,那股沉郁之色搅动了起来,眼底时时刻刻都有光。可他看到手上的血,一颦眉,也紧张起来。
“先生,我带你起来。”说着少年的嘴唇发着抖,冷着脸,执拗地把他背起来,血水也渐渐染湿了他的发带,“你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回崐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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