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黑色也昭示着昨晚内心的挣扎……
他依然语气温和,缓缓说道:“父皇,儿臣明白您的难处,因为被信任的人背叛过,所以很难再去相信别人,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如临大敌。就像伤好了,可疤永远在那。身居高位,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您只能每天都防着别人害你,终日惶惶不安。儿臣要跟父皇道歉,是因为儿臣伤了父皇的心。可父皇啊,您这样不累吗?”
沈星言的话每一句都落在了他的心底,让他心底的那道疤又在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眸中的酸涩感,哑声道:“你还小,你不知道人心险恶,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曾经托付真心的人在背后捅了你一刀,还想要你的命,那种感觉就像把心掏出来反复凌迟。”
沈星言握紧他的手,“父皇,喝水也会呛着,难道因为呛了就再也不喝水了吗?我们都是凡人,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活着要每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倒不如大胆一回,放手赌一把,也许会有另一片天地。”
文景帝沉默半晌,问:“他那样对你,你还愿意信他?”
“父皇不是他,怎知他就过的好呢?”沈星言苦笑道,“活在愧疚和懊悔中却不敢死,才是真正的地狱。”
文景帝从未站在另一个角度想过,他想,如果兄长当时真的杀了他,会不会也终日活在愧疚中?
“父皇”沈星言望进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我信他,并非只因私情,而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堕入地狱。失而复得乃人生大喜,可得而复失却是生不如死,一个人一旦尝了甜头,就一定不会想再去吃苦,这是人性啊,父皇应该比儿臣更明白。”
文景帝迟疑不决,最后他只道:“你容父皇好好想想。”
待文景帝离开后,一直睡在沈星言身旁的小家伙睁开了眼睛,眸子清亮有神,丝毫不像刚睡醒的孩子。
他趴在沈星言身旁,看着再次陷入沉睡的哥哥,他挨着沈星言轻轻蹭了蹭,低声道:“哥哥做不到的事,我帮你。”
……
承德殿里,崔善水皱着眉,看向空空如也的龙椅,一群大臣们议论纷纷。
崔云庭从外面进来,悄悄绕到了崔善水身旁,低声道:“太子已经挪回东宫,可东宫封禁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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